第15部分(3 / 4)

小說:絳妝 作者:淋雨

是我過於掉以輕心。兆大人又何須去討那莫須有的打?”

蘇偃喚人來撐著柳斷笛的身子,便有小廝上前道:“二位大人,小的來拿罷。”說罷,將蘇偃手中的油紙傘接過撐起。

“大人虛懷若谷,實在使下官慚愧。”兆文琦抬眼私窺,待瞧清了柳斷笛的容顏,不禁一愣。那人清異秀出,名聲卻使自己耳聞已久。只是面色略白,怕是傷後失血所致;骨胳纖細,然為久病之象。兆文琦心中愧感更甚:“下官溺職在先,當得刑法處置。”

“兆大人可在治洲府署任職?”

“正是。”兆文琦答,“下官初任副職通判。”

柳斷笛微額首,道:“兆通判肩負重任,若是隨意給那杖刑傷了筋骨,今後還如何替民排憂,東風化雨?”

兆文琦低頭吞吐道:“大人……大人言重了……”

柳斷笛微笑地打斷他:“藉著這個空檔,兆通判不若先回府沐浴更衣,明日晌午,再行升堂初審。那時再定罪也不遲。”

兆文琦聞言,木然點頭:“柳大人所言極是,是下官行事倉促。”隨後又向蘇偃請示。

蘇偃冷哼一聲,道:“早該如此。”

兆文琦得令退下。柳斷笛眼望兆文琦離開的背影,由衷輕嘆。

蘇偃皺眉問道:“你可憐他做甚麼?還不是都是自己討著的。”

柳斷笛才方醒轉,底氣仍虛。適才走了幾步,又多說了幾句,現在傷口疼痛似乎愈演愈烈。柳斷笛生生吞下這口氣,只能在心底埋怨。這會兒聽蘇偃發問,柳斷笛思索片刻便低聲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能赦免的人還是莫要牽扯。”

蘇偃聽後,果真不再言其他。

一路上蘇偃心裡片刻不寧,戰戰兢兢,生怕又使柳斷笛傷口裂開。

待到了衙府,未經通報便已然有人上前接應。一見是蘇、柳二人,忙不迭地撩袍下跪:“下官宋河清,恭迎太子殿下、柳大人。”

“起來罷。”蘇偃繞行過他,自顧自地進內府去了。

宋河清起身跟在那二人身後,等二位坐定才問:“太子殿下與柳大人,可是為那知府門前行刺之人而來?”

“宋獄丞訊息甚是靈通。”柳斷笛溫吞笑道:“這離事發怕是未過半日呢。”

宋河清訕訕地說:“下官等人沒能照料好大人,所以更得機靈些不是?”

柳斷笛正了身子,道也不如何扭捏,直道:“宋獄丞瞧過那犯人面容不曾?”

“是的,已經見過了。正是下官押他至刑牢的。”

“宋獄丞為官數載,怕也不常見過如此年幼的犯人罷。”

“何止不常?”宋河清嘆道,“簡直從未有過。見了那少年後,下官方才覺得叵測人心,殊以難料。這麼小個孩子便出來行兇犯罪……若是放虎歸山,今後可還了得……”

“那個孩子與我乃是故交。”柳斷笛輕聲道。

“啊……?”宋河清聽後瞪大雙眼,大為驚詫:“既是故交,那又怎會這般……”

“這也正是本官想不通透的。”柳斷笛道,“此次前來,便是想要勞煩宋獄丞帶路,引我與太子殿下入牢一探。”

“這……”宋河清更加詫異,連忙望向一旁的蘇偃,又迅速收回視線,道:“大人受傷未愈,那牢中常年寒涼交加,很是傷身。不若大人在此稍候片刻?下官將那犯人押來便是。”

“宋獄丞有心了。”柳斷笛微微一笑,“此事尚未調查清楚,現下也並不該是提審之時,還是不要壞了規矩罷。”

宋河清無言相駁:“是是……下官這就辦。”

悽悽芳草地,寂寥只蟲歌。

入了囹圄之後,寒氣侵體,柳斷笛不禁低低咳嗽幾聲。蘇偃忙攬了他的身子,一邊小聲責備道:“你就瞎折騰罷。”

宋河清走在側前方,聽見柳斷笛咳嗽,正要回身來問,便聽見牢欄裡處發出陣陣悽嚎。

柳斷笛臉色一白,道:“是小四的聲音。”

蘇偃聽後皺眉,對宋河清說:“快些帶路。”

“是是……”獄中寒意肆虐,宋河清額頭上卻不斷冒汗。這犯人儘管是個孩子,但乃是身觸處刑之人,行刺欽差更是罪加一等,如此甩手扔給獄頭,指不定要怎樣折磨他。可……欽差卻又直言那孩子與他則是故交……如今怕是不好收場了。

行至近處,柳斷笛方才瞧清小四的處境——十指穿刺,竹籤深深扎進指中,血跡撒了一地。

“小四!”柳斷笛顧不得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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