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系已經暫時無暇兼顧明世雲這裡,這也算是是一個難得的喘息機會,皇帝的四十大壽也讓許多往日間不喜露面的皇子們都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日柳言希正從戶部出來要往吏部去辦事時,拐角處突然駛來一輛馬車,讓他一時躲閃不及撞到了牆上,手裡的公文撒了一地。
“怎麼回事?”馬車中傳來了溫潤悅耳的聲音。
駕車的的車伕也知道惹了麻煩,連忙下車將地下散落的公文幫柳言希拾起,在聽到車中主人發話後,向柳言希投來了哀求的眼神,柳言希看到了車伕的神色不由心下一軟,將公文全部拾起後,向車伕與不曾露面的車中主人說道:“無事,是本官走的太過匆忙了。”
柳言希說完後便準備離去,可是卻在拐彎時的側頭一瞥中看到馬車中的車簾輕輕放下,隨後便聽到了馬車遠去的聲音,在這時的京城中那個在馬車中的人究竟是誰呢?
在寢宮門前守候的內侍看到了向這裡走來的人,連忙露出了笑臉,“馬總管,您來了。”
“嗯。”對於內侍討好的笑容,馬公公已經習以為常了,隨口問道:“大總管現在有空嗎?”
“喲!要不您再稍等一會兒吧,現在皇上剛剛起身,恐怕大總管正在身邊服侍呢。”
聽到是這樣,馬公公點點頭,“也好,那我就先在這裡等會兒吧,如果大總管忙完了就去通報一聲吧。”
“是,您放心吧。”
不知道外面已經有人在等候的許九此時正在扶著明惠帝從榻上起身,明惠帝久病在身,他不曾多見陽光的臉上那抹蒼白無法消去,而在寢宮中幾個宮人紛紛奉上為皇帝在大壽之日準備的禮服,同時在許九的監督下有專門的宮人圍在皇帝身前為他著裝,一件件華貴精緻而又繁冗的禮服穿在了明惠帝的身上,在寢宮中擺放的巨大銅鏡中印出了模糊的人影,明惠帝在這番折騰之下臉上漸漸應顯露出了疲態,可是,那明亮的眼神卻是這幾日中沒有的,還剩下最後一個帝冠,手持帝冠的宮人略有遲疑地望向了許九,許九輕微搖頭,宮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便沒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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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注視著銅鏡中人影的明惠帝注意到了這些小動作,淡淡地說道:“許九,帝冠。”
許九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上前一小步來到皇帝身邊說道:“陛下,這帝冠今日就免了吧,大壽那日再……”
“帝冠!”明惠帝不為所動,依舊說道。
許九無奈之下只好從宮人手中接過帝冠,來到了皇帝面前親自整理佩戴,在許九完成後從明惠帝面前閃開,銅鏡中映出了明惠帝的身影,儘管在明惠帝的髮際已有汗水在不斷流下,但是他仍舊看著為自己這次大壽所專門準備好的禮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好,朕很滿意。”明惠帝輕聲說道。
許九看著明惠帝此刻的衣著,腦中也不禁浮現出了當年皇帝登基那一日的情景,那時的明惠帝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雄心壯志,可是如今……
“陛下滿意就好。”許九露出了歡喜的神采說道。
許是這厚厚的禮服讓明惠帝有些氣悶,那本來挺立的身影不由微晃一下,許九連忙上前扶住,同時勸道:“陛下,這禮服若是合身的話,還請先行換下來吧,您若是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妥的話也可再做改動。”
明惠帝明白許九的好意,這次便再也沒有阻止,只是輕微點頭,許九連忙示意周圍的宮人將禮服換下,待厚重的禮服脫下之後,明惠帝的額際已經溼透,蒼白的臉上有了一抹不正常的紅暈,許九讓其餘宮人退下,準備扶著明惠帝去休息,可卻遭到了明惠帝的拒絕。
“扶朕走走吧,朕這些時日都躺煩了。”
“是,那陛下,您要出去轉轉嗎?”許九向皇帝詢問道。
明惠帝搖搖頭,“不必了,就在這寢宮裡走走便好。”
寢宮中其餘的宮人們早已在許九的暗示下退了出去,想必皇帝也不會希望此刻寢宮中有其他人的存在,以致於看到他這幅虛弱的樣子,許九小心地摻扶著明惠帝,終於等到了皇帝的開口詢問。
“近日各國的來人都安排好了。”
“是,請陛下放心,由各位大臣輔佐大皇子,一切都安排地井井有條。”許九中規中矩地答道。
“放心?”明惠帝看了許九一眼,低聲笑道:“朕就是太放心了,所以……”
明惠帝剩下的話沒有接上,許九也不敢冒然開口,只得含糊不清地說道:“陛下的壽辰一直都在準備之中,請您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