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告訴我卓家的事兒,如今兌現諾言吧。”
司晨凰道:“等離開閩中,我就跟你說。現下讓你知道,我怕你鬧起來壞了大事兒。”
韓雲汐道:“一教之主,言而無信。你這麼一說我就猜得到,是趙伽下的手,對吧?”
司晨凰道:“你猜到也無妨,卓家一百二十七口人命,就是葬送在趙伽手中。你作為唯一倖存下來的卓家人,這就打算拎刀去殺他?”
韓雲汐將一根細細的竹葉噙在口中輕嚼,沉吟不語,司晨凰道:“走了,先跟我回去。你且不要輕舉妄動,以後只要肯好好跟著我,此事也是我的分內之事,我來替你解決。”
第 39 章
司晨凰把自己衣服整理妥當,見東方已經發白,道:“起來走。”等了半天不見後面的人跟上來,就回頭看看。韓雲汐扶著樹,努力想站起來,卻因得昨夜貪歡,作弄得臉色蒼白,滿頭冷汗。
他只得又折回去,托住韓雲汐肋下扶了起來,將他一隻手臂掛在自己頸項上,一路趕回閩都。
韓雲汐靠著他,一聲不出。初始的震驚和傷心欲絕過去後,心中卻越來越氣,原來真正憤怒的時候,這怒氣竟是循序漸進,慢慢升起來的。
王府別院中,司晨凰扯著韓雲汐一路行到吃飯的前廳,交代道:“你先去吃飯,今天事情很多,跟不動了就回去歇著,跟得動了就跟著我,但必須聽我話。”頓一頓,又在他耳邊低聲埋怨:“能放那陳北雁走就不錯了,你又弄他到船裡幹什麼?我防著檀喬倒沒有防到你,一個個盡會勾三搭四地找麻煩,沒事兒攬些爛攤子過來。”
韓雲汐充耳不聞,推開他自行去吃飯。他頭髮胡亂扎著,頸項中盡是青紅的痕跡,衣服還被撕爛了幾處,狼狽得任何人都心知肚明曾經發生了什麼。他就這樣大大咧咧走進前廳,懶得遮掩。
錢塘他們視若無睹地看著他入席,看著他將一盤雞爪子啃得乾淨,惡狠狠將骨頭摔在桌子上:“這就沒有了?”
錢塘訝異,忙去又給他要了一碟雞爪子,江畫塵替他將雞爪子剪指甲。聞睫結結巴巴地解釋:“我一個都沒敢吃,二寶,你……你不要緊吧?”
韓雲汐咬牙切齒:“我沒事兒,我就是餓了。”
他讓北斗把剩下的阿芙蓉一下子全扔了,他跟北斗說:“聽說這玩意兒吸到最後就得死,別人都好好活著,我憑什麼要去死?!”
北斗一頭霧水,諾諾應答:“那是,那是。”
這一日趙伽沒有去巡江,閩江上的各種玩樂也都停了下來,因為雖然閩都及閩江上下幾十裡圍得鐵桶一般,但昨日刺殺吳王的罪魁禍首還沒有抓住,難道插翅飛了不成?
趙伽把司晨凰召去吳王府,疑惑不定地道:“難道插翅飛了不成?縱然陳北雁飛了,嚴廣萍那個老東西,他如何飛得出去?”
司晨凰道:“用不用小弟手下人去幫忙找找?”
趙伽忙道:“賢弟若是願意出手,那再好不過。”
恰此時,卻有將領一路將訊息報到吳王府,在閩江下游,距離入海口不遠處的閘網上,發現了幾具屍體,其中有著官服的兩人,瞧來應該就是陳北雁和嚴廣萍,可惜這次閘網下得太急,同時網住幾頭溯游而上的河神(江豚),估計是河神發怒,將屍體撕咬得有些稀爛,卻不知是否有誤。
趙伽道:“再去仔細辨認辨認。”轉頭對司晨凰道:“賢弟,你覺得是真是假?”
司晨凰道:“不好說。陳北雁為人狡猾,武功又高,當心他金蟬脫殼掩人耳目。”
趙伽道:“我也在擔心這個。實則他跑不跑的,此事已成定局。但他差點砍我那一刀,本王卻銘記在心,不想饒他。”
他眼光掃過司晨凰身後一干人,忽然笑道:“老弟,你那個紫霄使者怎麼沒跟著來?愚兄昨日不過隨口說了幾句,你不給也就罷了,竟是連人也不讓愚兄見了?”
司晨凰道:“他昨日有些醉酒,今日不大舒服,因此在別院裡歇著。”接著輕咳兩聲,轉換話題:“殿下,今日已經五月初四,小弟天水宮那邊也是諸事繁雜,等得明日端午一過,我後日清晨,須得回去了。”
趙伽忙道:“賢弟慌什麼?愚兄這裡的狀況賢弟也見了,還等著與你共商大計,你急著走了,我卻找誰商量去?”
司晨凰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但此事的確事關重大。殿下要做的是驚天動地的大事,這裡您且先準備著。有關那批財寶的事情,我雖為天水教主,卻並非我一人說了算,待小弟回到天水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