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汐手臂劇痛,尚未回神,騰雲駕霧般飄身而起,一路越過重重亭臺樓閣,飄出了了王府別院,飄出了閩都城,遠處閩江江天一色,水聲轟隆,他說:“你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
司晨凰道:“幹什麼?你既然想死,那就讓我乾死你!”
第 38 章
韓雲汐被摔在草地上,天旋地轉。
此地為閩江上游,距離閩都已遠,四下裡靜寂無人,唯有河水轟鳴,仿若白日裡羯鼓之聲並未散盡。綠葉白花的七里香生於岸邊,葳蕤繁盛,暗香鋪天蓋地籠罩四野。韓雲汐本來還有幾分清醒,被這花香一燻,神智徹底迷糊。
他伏在草地上,心跳急劇,待那一陣眩暈過去,正想支撐著爬起,卻被司晨凰撲上來抓住了頭髮,將臉按在地下,陷入那尚帶著溫熱的青草之中,暖洋洋的草木氣息撲鼻而來,然後開始上不來氣,韓雲汐掙扎著將臉扭到一側:“你別……快放開我,憋死了……”
司晨凰也有七八分醉意,下手有點沒輕沒重:“憋死也不放你!反了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兒!你將那陳北雁藏在我的船裡幹什麼?你這麼用心救他,莫非你看上他不成?賤貨,你見異思遷的本事可當真不小!”
韓雲汐平日裡怕他怕得要死,如今有酒壯膽,沒了忌諱,一邊掙扎一邊辯駁:“我救他就是看上他了?我敬慕他為人不成?你今天不是也救了吳王?你也看上那趙伽了?”
司晨凰一腳踹在他腰上:“我讓你犟嘴!我把你從鬱孤城要出來,就是讓你來氣我的?你還敢跟我提趙伽,當著我的面你敢勾搭一圈,你以為他是真的看上你了?抬舉你的不輕!他看上的是你手腕上的九龍紫玉鐲!”
韓雲汐被他踹得就地翻滾一下,一臉茫然,半晌才回神,舉起自己左手看了看,九龍紫玉鐲在手腕上靜靜地散發著幽光。他恍恍惚惚,控制不住自己的話語:“他看上了就給他……送我鐲子的人已經死了,留著不過徒增傷悲,還不如送出去。只要他肯告訴我,卓家的人究竟死在何人之手,我就送給他,他要什麼給什麼……”
司晨凰腦中“嗡”地一聲,再一次被他給氣瘋,忍不住連勝冷笑:“好啊,那不如我來告訴你,是不是我要什麼你也肯給我什麼?”
韓雲汐抬眼看他,長長的鳳眼微微挑著,眼珠裹在一層淚光裡,水氣瀲灩,眼角有些發紅,他點頭,點得搖頭晃腦不能自已:“我知道你要什麼,我沒醉,真的,我這會兒沒醉,你別以為我喝醉了,我一點都不傻,我清醒著呢!”
他掙扎著撐起身子,撲過去,酒醉之中,身法依舊迅捷無比,扯住了司晨凰的衣襟下襬。司晨凰一襲玄色長袍,未曾束腰帶,韓雲汐抓了幾下沒扯下來,乾脆直接撩起他的袍子來,接著去扯他長褲,三兩把拽下來,把臉湊了過去,然後一口含住。
司晨凰驟不及防,被那溫暖溼潤包圍著,挾裹著,舔舐著,挑逗著,雖有些磕磕絆絆的生澀,卻又有些渾渾噩噩的天然,瞬間血脈賁張,踉蹌著往後退一步,靠上一棵木蘭花樹,震得樹葉簌簌作響。
韓雲汐被他帶的往前一撲,被迫鬆了口,茫然抬頭:“怎麼了?你嫌我做得不好?”
司晨凰說不出來話,唯餘喘息之聲,韓雲汐小心翼翼地看他,試探著再次湊近,司晨凰扳住他的肩頭,將他按得跪伏於地。兩人的衣服紛紛飛出,散落於地。
他欺壓上去,鬥志昂揚蓄勢待發,韓雲汐把臉埋在雙臂之間,後頸處一片冰涼堅硬,抵得他生疼,他低聲嘟噥:“你頂著我了。”
司晨凰語氣惡劣:“什麼?你說這裡?”用下…身狠狠頂他一下,韓雲汐一聲低呼:“不,是你的面具。而且我也不喜歡從後面來,從來就不喜歡。”
司晨凰頓住,片刻後輕聲道:“你不喜歡從後面來?你想讓我去掉它?那你不許看我。”
韓雲汐嗯一聲,聲音遲滯模糊:“你一定很醜,怕我看你。呵呵呵,天水教的教主一定很醜,所以總是戴著面具,從來沒人見過他長的什麼樣子。是不是這樣?”
司晨凰扯過一條汗巾子,將他雙眼結結實實蒙了起來:“我不跟醉鬼計較,隨你說去。”
兩人都醉了,在這閩江畔,放開世事紛擾,放開江湖紛爭,幕天席地,眠月枕風,做一場翻天覆地的歡愛。司晨凰秉著說到做到的原則,身體力行,鞠躬盡瘁。韓雲汐眼前一片無邊的黑暗,被他深深擁抱,一點點佔有,一寸寸侵襲,一絲絲廝磨,一次次衝擊,魂飛天外,欲…死…欲…仙。
迷亂中,他卻忽然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