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急在這一時。
陶舟不但順利回城,還帶了一車糧草,以解城中燃眉之急。
“混賬,他這是什麼意思?”吳闊不喜反怒,堅決不吃嗟來之食。“我還是應該先把你送回京城,然後再與他一決死戰。”
連日的疲勞交戰,鐵打的漢子也脫一層皮。看著對方憔悴的樣子,窮途末路還想著自己,陶舟心中湧出些許感動。
“京城,也未必是好去處。”
“什麼?”吳闊不明其意,抬眼望他,眼中盡是血絲。
“你說這刀是吳王送的,對不對?”刀被放在桌上,罕見的魚皮手柄,刃口泛著青光。
“是,他還……”想了想,還是打住。
“他怎麼會想到,要送你一把刀?”陶舟又問。
於是吳闊將前因後果道出,獨獨隱瞞了他們之間的以物易物。
陶舟聽完後,馬上道:“他要你去夔州,眼下不正是時候?”
吳闊捏緊了拳頭,默然不語。顯然,相當的不甘心。
“敗軍之將,何以言勇。”不怕打擊對方,陶舟說的很直接,“你往北走,他一路追,就能打到京城,正合心意。但如果你往西,他就未必肯繞這個圈。”
“可我這麼一走,不就成了逃兵?而且,京城空虛……”
“你也知道京城空虛,那為何還要如此倉促南下?”
“那是因為,我們都以為你死在永平了。”吳闊過去,握了陶舟的手,“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脫險的?”
“這已無關緊要。”陶舟抽出手,擺正了姿勢,正襟危坐,“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一件你難以置信,我也難以置信的事。”
☆、歸一
兩人說到夜深,忘了點燈。窗外是輪皓月,只是被雲遮了又遮,照的屋子裡影影卓卓,很不分明。
“單憑這把刀,還不至於,就斷定是吳王吧。”吳闊煞白了臉,掙扎著,卻沒什麼底氣。
“我不說我家的案子,就說晉王之死。傷口尺寸和深度,都與它一一吻合,而且當時吳王人也在大寧,想想他出現的地點和時間。”
“可他為什麼要殺晉王?”吳闊喃喃道,一臉的不可置信。
“現在想來,應該是為了那批銀子。皇上撥給晉王賑災,晉王卻私自扣下,帶到大寧的那批銀子。”
“他……他要銀子做什麼?”
“晉王做什麼用,他就做什麼用。千算萬算,想不到他才是那隻黃雀。”頓了下,陶舟又道,“這麼一來,殺齊農的兇手也有了著落。”
“不可能!”吳闊拍案,震得桌上茶具哐哐作響,“我不信,他要謀反?這不可能,他……他要這皇位做什麼?他……”
吳闊欲言,又止。
陶舟笑了笑,意味深長,幫他說出來,“我聽外面傳言,說吳王不能人事。”
吳闊翻出茶杯,倒了一杯涼水,仰頭灌下去。
“看來是真的。那麼是為了霽太妃,也不對,他這麼做,只會將霽太妃置於險地。”陶舟也是心存疑雲。
“可霽太妃已經死了。”
“我知道,她真的是被皇上鳩殺的?”
“不清楚。”吳闊嘆氣又搖頭,“看屍首,確實是中毒而死。”
“中的是什麼毒?”陶舟又問。
吳闊還是搖頭,茫茫然,一問三不知。
陶舟無奈,從懷中掏出一青白色小塊,拖在手心,呈到吳闊面前。“這枚青蠟是袁三寶給的,我日夜帶著,它的味道我再熟不過。你這把刀用它餵過,我絕對不會弄錯。不信,我們試試。”
收起青蠟,陶舟抓起桌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j□j自己手心。吳闊阻攔不及,刀身力透手背,直入桌面。
“你,你這是幹什麼!”吳闊又慌又急,滿頭大汗。伸手想去拔刀,猶豫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要去叫大夫。
“不用了,我帶著金瘡藥。”陶舟叫住吳闊。
吳闊轉身,發現陶舟已經將刀拔出,舉著手讓他看。血沿著掌心往下,蜿蜒至皓白的手腕,月色下很是觸目。
“那,止血,快!”吳闊去洗手架上抓了條手巾過來。
陶舟取出金瘡藥,往傷口處撒了,但擋住了不讓吳闊包紮。“等等,過一會兒,你自己看。”
時間過得很慢,血卻流的快。沒多久,陶舟的衣衫被染了一大片,地上也斑斑點點,開出一朵朵血花來。
“怎麼回事?你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