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劉崔宏匆匆趕到,一進門便被眼前的情景嚇傻:陶舟裹著皇家御用的黃綾被不說;晉王更是衣衫不整,袁三寶還將中指j□j屍身胸前的傷口……
耳中淅淅沙沙,間或還有人言語。是死了,還是在夢裡?陶舟不願多想,也懶得睜眼。昏沉中,身體隱隱有痛感。
“怎麼樣,少爺能醒過來麼?”久違了的墨竹的大嗓門,在耳邊嗡嗡,還帶了一絲的沙啞。
原來自己,當真能聽到了。陶舟心想。
“這樣吧墨竹,你去燒點熱水來,等劉大人施完針,好幫你家少爺擦洗一下。”
說話的人似曾相識,但聽他這麼一說,陶舟才明白,原來身上的隱隱作痛,是因為有人在他身上施針。
嘎吱一聲,應該是墨竹開門出去了。
“接下來老夫用灸法,請各位迴避一下如何?”開口的是位老者,想來是施針的大夫。
輕輕的腳步聲遠去,能感覺到屋子裡空了下來。忽然,陶舟的手被捏住,掌心有東西輕劃,實在癢不過,只好睜眼。原來是一個穿了官服的白鬍子老頭,正埋頭在他手心寫字。
“你果然醒了。”老頭抬頭看到陶舟睜眼,鬆一口氣道。見他不動,左右看了看,又埋頭在陶舟手心裡寫起來。他寫的快又潦草,不知道是不是大夫的通病。陶舟仔細辨認,才明白他寫的是,“眼下無人,暢談無妨。”
陶舟不解,眨眨眼,蹙著眉望他。
“他們把袁大人關起來了。”老頭繼續寫道,“要不是因為要我治病,老夫此刻,估計也在牢裡了。”
“請問,您是……”陶舟開口問道。
“我是皇上派來給陶大人醫治……”
“御醫劉大人?”沒等他寫完,陶舟便接下去道。
“沒錯沒錯,原來陶大人知道老夫。”劉崔宏連連點頭稱是。
“你說誰關了袁大人,為什麼關他?”
“當然是吳將軍。”劉崔宏頓了頓,左右環顧,這才俯下身在陶舟手心寫了四個字,“吳闊要反。”
陶舟見了,反倒鬆一口氣,又問:“劉大人怎麼知道?”
“老夫哪有這個本事,是皇上聖明,早就料到吳闊有反心,安排了大軍隨後。讓我們進城後,裡應外合,見機行事。”
“什麼?你說皇上派兵來了?”陶舟聽了,倒吸一口冷氣,嗓門一下子提高。
“噓噓,小聲點。”劉崔宏也嚇得不輕,連聲吩咐道。
陶舟定了定神,小聲問:“派了多少人,埋伏在哪裡?”
“陶大人,可否先讓老夫診個脈?”到底是御醫,見陶舟說話自如,與常人無異,劉崔宏不由起了狐疑。
“哦,忘了告訴你。”陶舟伸了手來,一邊道,“我耳朵好了,能聽見聲音了。”
“當真?”劉崔宏驚喜,雙指搭上陶舟手腕,側過頭仔細診脈。
“陶大人的耳疾並非天生,病發突然,又無外傷,想來是氣滯血淤,經絡被淤血所阻。想不到此次氣急攻心,陰錯陽差衝開經絡,也是因禍得福了。不過,老夫還得再開些活血祛淤的藥,通絡開竅……”
劉崔宏絮絮叨叨的解釋,陶舟卻心不在焉,逮住機會又問了一遍:“你還沒告訴我,皇上到底派了多少人馬?”
“這……我不清楚。”劉崔宏蹙眉,甚是為難,嘆口氣道,“這事兒本該袁大人調配,誰知道他好好的,去燒什麼晉王殿下的屍體,搞得現在被關起來……”
“燒屍?”
“是啊,褻瀆皇親,可是重罪。”
“既然要反,還管什麼褻瀆不褻瀆。”陶舟冷哼一聲道。
“那……莫非被識破了?”慢慢的,劉崔宏頭上滲出冷汗來。
陶舟搖搖頭,沉吟片刻,又問:“袁大人被關在哪裡?”
“就在東營的地牢裡。”
“我找機會去見見袁大人,你先別慌……”陶舟本想再安撫幾句,無奈聽到門外腳步聲起,只好先打住。
劉崔宏剛將手邊的艾團點燃,墨竹便端了一盆水撞門進來。看到陶舟睜著眼,大喜過望,一個箭步衝到床邊。水在盆裡蕩了兩下,撲出一半來,盡數撒到被子上。
“少爺你醒了!”
“不醒也給你潑醒了。”
“呵呵。那我去通知吳將軍。”墨竹吐吐舌頭,忙將盆放到腳邊。
片刻,吳闊匆匆趕來,到了門口,一側身,讓出後面的人影來。陶舟這才想起,剛剛那個似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