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師父若是追了來,你該怎辦?”我挑了挑眉,隨口回了話,再小心翼翼的將那封清衡派人送來的書信拿起來,正要放進袖口,就被慕容幸發現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信生了好奇,話也不說就一把將我執在手上的信拿了過去。
開啟來一看,慕容幸笑得眉眼彎彎,嘻嘻哈哈的說了句:“大哥啊,清衡是誰啊?還有啊,祀珃哥呢?我怎麼一直沒見過他?”
思然……
我皺起了眉頭,沉下了臉,對著明知故問的慕容幸道:“慕容幸,你還要鬧到幾時?”
慕容幸聽後,楞了楞,隨後笑得更加起勁了:“大哥啊,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呢,不過記得就好,記得就好……”突然又止了笑容,一張俊俏的臉此刻頗為嚴肅,左右四顧了一週,輕聲說,“大哥,那計劃多久實施?”
計劃……
我皺皺眉,當下釋然,既然已經有了清衡,且又應過清衡過往不究的,那麼:“計劃的事,往後也不再實施了。”
慕容幸呆了呆,隨即瞳孔猛的擴了擴,滿臉的難以置信,又一拍桌子,原本擱桌上的那盞茶隨著他的動作大力一顫,險些就摔落在地。
“你說什麼!?大哥,這麼些年的苦楚你都忘了麼!”將手中的信一把拍在桌上,那狠勁兒,似要將桌子大卸八塊,“是因為顧清衡麼?!他的目的大哥你是知道的!他要你死你還護著他!不成,我這就去殺了他!祀珃哥的仇一定得報!”
“你敢!”我狠狠的瞪著慕容幸,所說的話,似乎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字字聲寒。
“我就敢!”慕容幸來勁兒了,瞪著雙墨黑的眼看著我,牙咬得死緊,一副和我對抗到底的架勢。
“祀珃哥的仇不能不報啊大哥……”慕容幸軟下了聲垂了頭,眼眶有些微紅,帶著強烈的不甘。
少頃,我嘆了口氣,“算了吧……都……過去了。”
語落,慕容幸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隨後一咬牙,一巴掌拍上了我的左臉,怕是用了內勁,左臉上火辣辣的疼:“你才不是我的大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大哥!”一通怒吼,拂袖而去。
我瞧著他那滲滿了怒氣的背影,撫上了滾燙的左臉,垂眸便是一嘆。
怎麼……都喜歡打臉啊?
不過這孩子也真是,自初時便是,什麼話都喜歡挑明瞭說,也不會為他人想想。
我累了,只想好好的和清衡過一輩子,不管他心內想的是什麼,也不想再繼續原來的計劃了,太累了啊,我已經被壓的喘不過氣了,讓我歇歇,不好麼……
為了慕容幸的一時氣話,我怕他當了真,真會去殺了清衡,便出動了從未用過的勢力,那是原先混江湖時帶出的手下,經過思然那事後,現今只剩下十人不到,不過,護好清衡毫髮無損,倒是綽綽有餘了。
擱日,敵軍下了戰貼,主將指名道姓的要同我一戰,我勾起了唇,那被慕容幸的話所引出的微惱今日倒是可以找個人痛痛快快戰一場,消了這心內的氣悶。
領兵前往時,敵軍已在原先那處山崖候著了,今次的主將見了我,二話沒說便舉槍策馬奔了過來,我皺了皺眉,拔劍迎上。
待兩人對上時,卻沒想到敵將是名女子,而且,還開口了:“是你!鳳子卿!”那語氣訝異中帶著欣喜,我倒是不知,喜從何來。
呃……這不是和思然定親的公主麼?也就是那時同思然在繡樓招親時遇到的女子,二話不說就將劍指向了思然脖子的那位,思至此,我沉下臉來,也不管她怎的也跑上了戰場,只要是曾對不住思然的,都是我鳳子卿的敵人。
拔出劍正要迎上,那公主突然調轉了馬頭,側身時滿臉緋紅,只聽她背對著我說:“不打了,我軍受降!”
我楞在原地:“……啊?”
什麼情況?這兩軍才剛交戰,這便……降了?
公主翩然回首,俏皮的一吐舌頭:“我是說啊,不打了,回國我就讓父王將貢品敬上,稱境國國主為王就可以了。”
我楞楞的,還未回過神來:“為何?”
“你怎麼這麼多話啊,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就算打得過,我也不想和你打,畢竟我……”公主話越說越小聲,最後倒是像說給她自己聽的,一抬墨眼看了看我,又是一笑,策了馬帶著她國的將士絕塵而去。
此役不戰而勝,隨即,眾將士的歡呼聲,幾欲震耳。
倒是有些不明白,這公主又是鬧的哪出,怎的說不打便不打了,不過沒有了戰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