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不了了之。
一切似乎都恢復到皇帝到來之前,繼續那種艱辛枯燥,又很平凡的日子。
咚!鴿子蛋大的冰塊突然從天上砸下,劃過柯衛卿的肩頭,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啊?」柯衛卿一愣,頃刻間,雨水夾雜著冰雹,傾瀉而下!
「下雨了!」
「下冰雹了!」有人在大叫,雨水會讓山路邊的泥濘不堪,也會帶來泥石流,冰雹就更糟了。
這裡沒有任何可以遮掩的樹木,犯人們被砸得哇哇大叫,驚呼奔跑,想躲卻沒處藏,監工紛紛舉傘,為皇帝撐起一片「天」,好讓皇上下山去避雨。
柯衛卿抓住一大塊用來包裹石頭的油布,猛地一抖,猶如天篷般的張開,甘龍抓住另一角,周圍的人便紛紛躲了進去。
落地的冰雹簡直可以擊穿地面,柯衛卿一直用手撐著蓬布,自然捱了很多下,但是他的舉動倒是提醒了其他人。越來越多的犯人張起油布,抬起籮筐,蓋住了頭部,以免被砸傷、砸死。
冰雹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散去之後,雷聲依然滾滾,犯人們就算已經習慣了石山的惡劣天氣,卻還是忍不住哀聲嘆氣,恨老天爺如此薄情!
柯衛卿收拾著油布,他的手臂被冰雹砸紅了好幾處,甘龍便握住他的手,要察看傷勢,但是被柯衛卿婉拒了。
「只是皮肉傷。」柯衛卿說著,卻有些擔心地往高處看了看,那些絹布做的雨傘果然都砸破了洞,並不能為皇帝遮擋冰雹。
「你還替他擔心。」甘龍看出來了,有些生氣。
「不是……。」柯衛卿低頭。皇上日理萬機,在這裡每耽擱一個時辰,就會延誤多少軍機要務?他希望皇帝可以早日回京。
「皇上來了!」正這麼想的時候,就看到那柄高高在上的華蓋傘在往下走,柯衛卿和甘龍相看了一眼,便分開了。
甘龍混入石山,假裝犯人是欺君之罪,柯衛卿很清楚此事不能被煌夜知道。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那聲音竟比冰雹敲擊聲更大,每個人都希望皇帝隆恩,減免他們的徭役,哪怕只是一天也好。
煌夜的目光卻只盯著一個人,那渾身溼透,總是帶傷的柯衛卿,同樣跪在那裡,迎接著皇帝。
「牽馬來。」煌夜銳利的視線掃視過那一片囚犯,說道。
「是!」青缶應道,不多久,便牽來一匹四蹄踏雪,渾身烏黑油亮的駿馬。
「上馬。」這話,是煌夜對柯衛卿說的。
「哎?」柯衛卿卻不明所以,抬頭看著皇帝。
「朕叫你上馬!」煌夜上前一步,失去耐心似的,一把拽起柯衛卿的胳膊。
「可是……。」柯衛卿瞪大了眼睛,顧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問道,「去哪裡?」
「朕要帶你回宮。」煌夜斬釘截鐵地說完,就把柯衛卿送上馬背,然後自己也踩蹬上了馬鞍。
「皇上?!」柯衛卿果然掙扎,想要下馬,煌夜卻一夾馬腹,駿馬便在嶙峋的山路上敏捷地跳躍著,直奔向山腳的河灘。
「我不會認罪的!」直到被煌夜扔進了華麗的車輦裡,柯衛卿仍然說道。
「朕知道。」煌夜低沉地說。待坐進寬敞雅緻的車內後,又命太監送上兩套乾淨的衣裳。
柯衛卿坐在角落裡,無法相信皇帝竟然就這樣把他帶離石山?這似乎和甘龍試圖劫人的方法,沒什麼兩樣。
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以……?!
在護衛軍奉旨拔營,準備回京的時候,煌夜脫去了溼濡的衣服,換上真絲深黑的錦袍,衣袖上是金線繡的龍身。
而柯衛卿則是一套銀灰色的綢衣、長褲,雖然沒有任何紋飾,但比起他身上的囚衣來說,已經是好太多了。
柯衛卿也並不想弄髒車內鋪著的珍貴絲絨,他背對著煌夜,脫去短褂,正要套上那件綢衣時,煌夜卻伸手過來,輕輕撫上他的脊背。
一陣顫慄的酥麻,讓柯衛卿極為驚慌,他想要躲開,但是無處可閃,煌夜依然把他壓在了身下,他的臉緊貼著柔軟的絲絨地面。
在以為煌夜要做什麼,而全身僵硬的時候,煌夜卻停手了,抬起頭,對著外邊沉聲吩咐道,「拿針和金創藥來。」
「遵旨!」太監很快拿來了御用的藥品,還有雪白的紗布。
煌夜用銀針挑去了柯衛卿肩頭凝結著淤血的膿腫,然後撒上金創藥粉,再拿紗布撕成繃帶,一層層的纏緊他的肩頭和肩膀。
還有一部分金創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