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一些嗎?煌夜沒有「姦屍」的癖好,卻捨不得將肉刃拔出,兩人結合的地方早被彼此的精液給弄得溼濡一片。
性事已畢。此時,應該召李德意進來,伺候他們沐浴才是,可是煌夜卻不想打破這份相擁的溫暖以及難以形容的餘韻。
如果是妃子的話,李德意還會來問,「是去,還是留?」這是宮裡的規矩,並非每一位宮妃都有誕育皇子的資格。
給妃子服用秘藥,以杜絕懷孕的可能,但男寵,就不會有這個麻煩。
煌夜清楚後宮的種種,不過,柯衛卿是巫雀族人,並且能懷孕的這件事,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起初,他覺得很可笑,根本是無稽之談。但是,冷靜細想之後,又覺得就算柯衛卿是巫雀族人,而且能生孩子,那又怎樣?不管是臣子,還是男寵,柯衛卿都無法撼動他的朝綱。
「……若能在他的肚子裡,留下朕的種子,倒也是件不錯的事。」那是他擁有柯衛卿的證明,煌夜倒希望有那樣的事。
至於巫雀族,更不是煌夜忌憚的了。別的不說,一個差不多都消亡殆盡的種族,有何可怕的?就算他們真的存在,也就剩下柯衛卿一個人了吧?
能擁有此等稀罕的「寶物」,應是幸事呢。
當然,目前看來,巫雀的傳說,不過是天方夜譚罷了。
煌夜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卻遲遲不拔出來。而龍根即使傾瀉過,依然像一個楔子,填滿著被餵飽的蜜蕾深處,感受到融化一般的熱。
「李德意!」煌夜宣道。
「老奴在。」李德意就像等著這一刻似的,輕推開書庫沉重的殿門,快步走入,恭順地立在書櫃的陰影處。
「是何時辰?」
「回皇上,已經是子時了。」李德意小聲地說,「可要奴才伺候您更衣?」
「不了。」
被雲層遮擋,書庫的月色顯得分外黯淡,但可以聽到皇上的語氣裡透出慵倦,「朕今晚就在此留宿。」
「……是、老奴遵旨。」李德意覺得意外,他還以為皇帝會回宮就寢。因為留宿的話,他來書庫臨幸柯衛卿的事,就不太好隱瞞過去了。
李德意躬身退下之後,煌夜溫柔地擼著柯衛卿溼濡的長髮,就依然媾和的姿勢,擁著他的身子,睡下了。
※ ※ ※
火焰焰的太陽雖然還未升上頭頂,但空氣裡已經有了盛夏酷熱的威力。
柯衛卿穿著一身單薄的雪白長衫,烏髮束起在肩頭,袖子也拉到臂肘之上,手裡端著一個滿水的大銅盆。沒有宮娥伺候,他只有用手肘,慢慢地擠開沉重的透雕殿門,一步一停地邁出門檻。
他要出去倒水。這能扳開鐵弓、馳騁沙場的雙臂,此時卻顯得有些無力承託,水花飛濺出來,弄溼了他的衣襬。
雖然是一步一歇,但到底是走到廊簷外頭,將誰倒在溝渠中。抬起頭,刺目的陽光,讓他更是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砰。
轉身回去書庫,卻不知怎麼地腿軟了下來,柯衛卿不由扶著門框,沉甸甸的銅盆也歪倒在一旁。
這一幕,剛好被肩挎藥箱,走進來的北斗看見,三步並兩步地快跑上去攙扶。
「怎麼了?可是中暑了?」昨日來時,柯衛卿還好好的呢。北斗奉煌夜之命照顧柯衛卿,已經有半個多月了。
「沒有……」柯衛卿卻推開了北斗伸出來的手,拉著門環,自己站了起來,與此同時,略微分開的衣襟也收攏了一下。
北斗替他撿大銅盆,放到裡頭盥洗用的紅木架子上,「那是……皇上又來過了?」
「……!」柯衛卿揹著北斗的肩頭微微一震,沉默了。
「哎!我都和他說了,別那麼頻繁的……」北斗似乎在抱怨,但又像是在陳述「醫囑」。
「我沒事。」柯衛卿打斷了北斗的話,躲閃似的走向裡頭,「真的……」
「柯大人,你倒盆水都差點摔著,還說沒事?還有,這滿是書的地方地方也太悶熱了!」北斗把肩頭的藥箱取下,跟著柯衛卿走到東邊的床榻那兒。
這裡的擺設已經全部置換過了。那張老楠木床,大概是要散架了,老是在搖晃。皇上就讓李德意搬來一張黃花梨紫檀圍子的羅漢床。
還有一套方凳、宮燈、青竹屏風等,將這陳舊的一角,變成一個清雅通透的寢室。
北斗進去時,一眼便看見床褥是皺的,枕頭歪倒,還有好幾團細白手紙,隨意地扔在地上。
柯衛卿什麼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