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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皇子還是不放心,後宮的酷刑是很嚴苛的,只有死人才不會洩露秘密,因此他讓張公公另外派些人馬,把那些射手殺死滅口。
此刻,已經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大皇子心情極佳,讓使女給他準備溫泉水,更衣沐浴,就等歌舞晚宴的到來……。
※ ※ ※
乒、砰!
一陣陣尖銳、短促的刀劍交鋒聲,讓煌夜猛地驚醒過來,他本能地伸手摸向腰間,想拔出佩劍,卻意外地碰到了一個溫軟的物體。
「嗯?」煌夜驚訝地低頭,才發現他碰到的是衛卿的胳膊。
衛卿蜷縮起雙膝,上身趴在他的胸膛上,兩手還牢牢抱著他的腰……似乎是睡著了?
而四周只有河水流淌的聲音,沒有廝殺聲。
煌夜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很意外地,對於下人擅自碰觸他的身體,沒有感到生氣。
衛卿很瘦小,幾乎感覺不到他的重量,但是那種溫熱的體溫很舒服,就像寒冬臘月裡,捧著黃銅手爐一樣,讓人舒坦極了。
「嗚!」右臂的刺痛,讓煌夜皺起了眉。這時,衛卿醒了,眨著一雙烏亮的、卻有些紅腫的眼睛,「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殿下!您醒了!」衛卿騰地坐直身體,一股寒意頓時代替了胸前那片溫暖,煌夜不覺有些可惜。
「這是哪裡?」煌夜也坐了起來,打量周圍,一波波潮水正往上湧,洞窟裡地勢低矮的地方都被淹沒了,整個洞窟又溼又冷。
「河邊的洞窟,我們摔下來不遠的地方。」衛卿說著,眼眶又溼潤起來,「雪英它……沉入了河底。」
「雪英是父皇賜給我的馬,它是一匹忠心不二的好馬。」煌夜神色黯然地道。這次帶它出宮,本想著立功,卻讓它遭遇如此災禍,還有忠心耿耿的駱德,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殿下,河水快漫上來了,我們快走吧。」衛卿擔心地越來越近的河水,站了起來,並把煌夜扶了起來。
「你的衣裳呢?」煌夜注意到衛卿上半身赤裸,臂膀、胸前及背後都有荊棘割開的傷口。
「呃……」衛卿看著煌夜受傷的胳膊,他的布衣都撕成布條,紮在上面了。
「原來如此。」煌夜明白了,點點頭。
「您不用擔心我,我是下人,早就習慣打赤膊了,不怕冷。」衛卿抬著頭,笑著說。
煌夜盯著他看,儘管身上的傷口不少,但衛卿的肌膚依然白淨,從頸項到腰身都雪白細膩,猶如絹帛一般。
粗布腰帶束在他纖細的身子上,更顯出一種柔弱的味道,大概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吧。
煌夜暗想,衛卿長相清俊秀氣,就連肚臍都這般漂亮,想必再過幾年,暗戀他的女子,會踏破他家的門檻吧。
「殿下,我們要游出去嗎?」衛卿睜著大大的眼睛,流露出天真無邪的氣質。
「嗯。」煌夜收回視線,看著已經漫到腳跟的湍急河水,河灘已經完全被淹沒了,要到岸上去,只有先游出去。
「您先走吧。」衛卿卻說道,放開煌夜,「我不會游泳,會拖累您的,我可以攀著這些石頭,慢慢爬上去。」
「不用了,與其讓你在這裡磨蹭,不如我帶你出去。」煌夜拉住他的手,不容拒絕地說道,「看天色還不到酉時,我們得儘快回去。」
戌時有一場重要的宴會,文武百官、外國使節都會出席,煌夜知道,不能讓大皇子佔盡好處!
「是……」衛卿怯怯地點頭。
煌夜用沒受傷的左臂圈抱住衛卿的腰,帶他下水,衛卿有些怕水,縮了縮身子,煌夜將他摟得更緊。
都說小孩元陽足,體溫高,看來一點都不假,當指頭觸控到腹部的面板時,感覺好燙,就像火燒似的燎著指頭。
「走了,別亂動。」煌夜深吸口氣,帶著衛卿無聲地遊入冰冷、湍急的朱雀河,河水果然漲得很高了,兩岸低窪的岩石、野草都被吞沒。
煌夜受了傷,又帶著一個不識水性的侍從,不過這些都不能阻礙他遊向水流平穩的地方,衛卿再一次見識到了九皇子的堅韌和勇氣。
因為衛卿提醒說,懸崖上也許還有刺客,煌夜很小心地從一條陡峭的山壁上,攀爬而上,看到的景象,卻讓他觸目驚心!
懸崖上到處是血和屍體,嘎嘎亂叫的烏鴉正啄食著被斬碎的頭顱、軀幹,從屍體上黑色的服飾來看,是大皇子派遣的那批刺客。
看來,大皇兄又使出殺人滅口這一絕招了,煌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