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迴廊,迎面走來的便是穿著鳳袍的皇后娘娘,中年的女人頭頂帶著繁重的頭飾,身後跟著一班太監宮女。
引路的太監見了皇后,便立即請安,“奴才叩見皇后娘娘!”
傅清塵不想惹出是非,拱著手也跟著問了安。
皇后注意到傅清塵那張好看的臉,便道:“這是宮裡頭新來的侍衛?”
引路太監回道:“回娘娘,是皇上賜給公主的貼身侍衛。”
皇后瞭然,看著傅清塵道:“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傅清塵板著臉抬起頭,一雙含著冰霜的眸子看向皇后。皇后與他無仇,他卻從心底裡痛恨這皇宮裡的所有人,眼色自然不善。
皇后上下打量打量,頗有一國之母的儀態,“聶媛那丫頭心思巧得很,怕是又有甚新花樣。”
引路太監彎著腰點頭,“還是皇后娘娘瞭解公主。”
皇后娘娘正趕著去見皇上,說了幾句話便擦肩而過。傅卿言隨著引路太監一路到了公主的寢宮。
今日精心打扮過的公主坐在寢宮裡頭站立不安,心裡幾分期許幾分緊張。待到外面的人傳人已經到了,聶媛才將臉上的期許一掃而空,換上那張孤傲的神色。
傅清塵被待進來後,恭敬地問安,聶媛揮手說了不必多禮,隨即道:“日後你便是本宮的貼身侍衛,本宮到哪你就要跟到哪。”
傅清塵沉默半響,極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是。”
“不管你心裡願不願意,總之,父皇既然任命你為本宮的貼身侍衛,日後你就要聽本宮的。”聶媛走到他面前,“上一次見你,你像塊木頭,這一次,你還是塊木頭,不如本宮以後就用木頭來稱呼你。”
身邊的太監和宮女都忍俊不禁地捂著嘴輕笑了笑,傅清塵臉色不變。
聶媛看著無動於衷的他,心裡又有一簇小火苗,“怎麼,你除了木著臉,就沒別的了?”
“不是。”
“那笑一個給本宮看。”
傅清塵看著她,“為何要笑?”
“因為本宮想看你笑。”
傅清塵冷著臉,“恕難從命。”
“你……”傲慢慣了的公主任性道:“你才剛來,就不聽本宮的話!”
傅清塵不言,身旁的太監立即上前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聶媛平復了一下心情,沒好氣地看著他,“聽說你武功了得,那本宮要看你舞劍,這總行了吧。”
傅清塵良久才應道:“是。”
聶媛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意,瞥了一眼身邊的太監,道:“將本宮的寶劍取出來。”
“是,公主。”
刁蠻任性的公主命人在寢宮的外的花園裡擺了茶果,自己倒像看戲一樣坐在亭子裡一邊看舞劍一邊吃著茶果點心。
傅清塵劍法乾脆利落,衣袂翻飛間總有說不出的賞心悅目。聶媛雙手撐著下巴看得入神,沒怎麼注意他到底耍的是什麼劍法,視線隨著他那張面容清冷的臉而移動。傅清塵也算是他見他的長得最美的男子,情竇初開的女子難免會有些心生嚮往。
那邊舞劍的男子突兀地以劍支地,單腿跪了下去,臉上露出十分難受的形容。聶媛從亭子裡大步出來,看著臉色蒼白滿頭細汗的他,語氣溫柔了不少,“你,你怎了?”
傅清塵道:“沒事。”
聶媛見他如此難受,也沒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子,走到他身邊扶住他的手臂,“本宮先扶你回屋歇一歇。”
傅清塵從她手裡抽出手,“不必。”
此時,外面的太監踩著小碎步過來稟報,“公主,瑾陽候求見。”
聶媛一聽是瑾陽候,心裡正奇怪他為什麼會來見她。瑾陽候已經來到眼前,“見過公主。”
聶媛清了清嗓子,方才開口,“侯爺前來,所為何事?”
“許久未見公主,過來探一探罷了。”納蘭瑾樞看了一眼那邊臉色蒼白以劍支地的傅清塵,皺起眉頭道:“公主,這是……”
聶媛看著傅清塵,“本宮也不曉得他這是怎了,方才看他舞劍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方才他舞劍了?”
“嗯,怎了,有甚不妥?”
“公主有所不知,傅校尉前些日練功身受重傷,還未痊癒,一月之內萬萬不能動用功力,看這情形,恐怕是方才舞劍牽動了舊傷。”
聶媛公主心裡一怔,看向傅清塵,道:“你有傷在身,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