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納蘭瑾樞抬手在他鼻尖一點,“放心,並非如你所想。”
傅清塵思索片刻,楊康成知道幕後指使是納蘭瑾樞,卻沒有對他下手,那是為何?腦海裡閃過一個可能,“他恨不得怳君死?”
“言兒果然聰明。”納蘭瑾樞微微一笑,頓了頓,“怳朝八王爺手握重兵,怳君對他懷有提防之心,兩人面上和氣暗裡陰招用盡。怳軍被刺,他高興還來不及,所謂的出兵伐郢不過是做給文武百官看的。怳國上下皆以為是郢君派聶媛公主刺殺了君主,心裡只對郢君懷恨,所以,我與楊康成定下約定,郢君一死他便退兵。”
屆時,楊康成可名正言順地向怳國上下宣告先皇大仇已報。
連怳朝的內部事納蘭瑾樞都一清二楚,且運用地神不知鬼不覺,無論是怳軍出兵還是退兵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傅清塵不得不承認納蘭瑾樞這人十分陰險。
納蘭瑾樞從懷裡取出一塊金色令牌,“出示這塊令牌,便能統帥四十萬大軍,再從皇帝手中騙取十萬人馬,這江山非你莫屬。”
納蘭瑾樞察覺到傅清塵眼底的那一絲茫然,柔聲道:“怎了?”
傅清塵輕搖了搖頭,低聲道:“沒事。”
“言兒。”
“嗯?”
“這江山,本來就是你的。”納蘭瑾樞道:“先皇本要將皇位傳給你父王,你父王宅心仁厚,遭誣陷無緣於龍座。言兒,這一切只有你能討得回來。”
納蘭瑾樞從袖子裡取出一瓶傷藥,“時間倉促,我就不為你療傷,這藥你帶著,回去後定要記著用。”
傅清塵接過藥瓶放進懷裡。
“饒是捨不得,但你我須得分離一些時日。”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輕聲道:“言兒,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
傅清塵抬眸對上他的目光,動了動嘴唇,喉嚨裡才擠出一個聲音,“你好好珍重。”轉身欲要下階梯。
一聲“言兒。”剛邁開步子的身子又被一股力拉了回去,撞進了一個懷抱。
傅清塵反應過來的時候,納蘭瑾樞的氣息已經就在咫尺,雙唇緊貼碾轉反側,他的雙手環住他的腰,微微揚起下巴迎合這個吻。
傅清塵感受得到身上那股力想要將他揉進骨子裡,有點痛,但偏偏覺得溫暖。似乎從六歲那年家破人亡後,他一心想的都是報仇,從不貪戀什麼,清冷的性子將靠近他的人都拒之千里。
納蘭瑾樞是個例外,他懷裡的溫度,唇上的那份甘甜的味道,都是傅清塵所貪戀的。
“下次見面,言兒……”後面的幾個字他壓低了聲音在傅清塵耳邊說。
傅清塵紅了耳朵,沒好氣地道:“下流。”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呀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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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入局
納蘭瑾樞挑起眉,“我對你一向下流,你又不是今日才曉得。”抬手撫著他的臉,眼裡帶著魅惑,“我方才說得,你意下如何?嗯?”
傅清塵紅著臉,“你若是能活著來見我,再說。”轉身下了階梯撿起地上的傳星劍,出了這座宅子。
納蘭瑾樞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
陵城城門樓下一片黑壓壓的人,三位將軍騎著馬並列在最前端。
帶頭的魏將軍對著城門樓揚聲道:“怳賊,有種就放了我軍主帥和侯爺,跟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重重撥出一口氣,輕蔑道:“用這種卑鄙手段,我看你們是輸怕了,才沒這個膽跟我軍交戰!”
此時,城門樓上齊刷刷出現上千名弓箭手,手挽弓箭,蓄勢待發。
城門樓上現出楊康成的身影,他紅色的披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居高臨下道:“若你執意要開打,本王立即殺了人質!再與你痛痛快快打一場!”
魏將軍咬牙切齒,自己都能聽清磨牙的聲音。身邊劉遠道:“魏將軍,我看還是姑且退兵,傅將軍和侯爺都在他們手上,萬不可鑄成大錯。”
魏將軍義憤填膺,“若不是他耍這種卑虐的手段,這城早就攻下了!”
劉珂道:“那現下是進還是退?”
魏將軍緊咬著牙,想了想,粗著脖子喊:“快快把我軍主帥和侯爺放了,否則,立即攻城!”
楊康成沒回話,隨著一聲巨響,陵城城門開啟一條縫,傅清塵握劍站在門縫後。
魏將軍看到傅清塵,激動大喊:“傅將軍!”
城門到郢軍之間的距離有百米,兩軍皆不動,世間萬物恍如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