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樞站在原地,抬手碰了碰傷口,一手掌的血,可他臉上卻沒有一絲疼的跡象。就像平時,傅清塵咬他,他依舊面不改色。
“侯爺,這一場賭注,你終究還是輸了。”身旁響起一個聲音,是知涵的,他踏著枯葉而來,發出哧哧聲響。
“我下過的賭注從來只贏不輸。”
“但總有例外,比如,這一次。”
納蘭瑾樞抬眼看著竹林的盡頭,唇邊有一抹笑,“你說,他還會不會回來?”
“不會。”乖巧順從的兔子此時也是一隻冷傲的小貓,知涵確實喚作知涵,但並不是富商的兒子,他是怳國的奸細。
他踩著枯葉走到他面前,“即便他會回來,也不會見得到你。”
風拂過,竹葉依舊發出沙沙的聲響,待一陣風平息後,不太大的竹林一片靜寂。
傅清塵走出很遠,在一片枯黃的林子里拉下韁繩,翻身下馬。右手顫抖不止,他握住顫抖的右手,怎麼也止不住。腦海裡是剛才竹林裡的畫面,納蘭瑾樞的那一張容顏,他說過的話,還有最後沒入他胸膛的劍……
傅清塵抽出傳星劍,對著枯黃的樹揮劍,寒芒過處,枯樹一片一片倒下。他瘋了似的揮劍,一大片林子在一盞茶的功夫被夷為平地。
手依舊顫抖,傳星劍上還有凝固成深紅色的血跡,是那個人的血。手上的劍滑落,掉在一旁的枯草從裡,傅清塵腿一軟,單腿跪了下去。胸口起伏,就像隨時炸開,身子往前撲去,倒在枯草從裡。
腦海裡不斷迴響著他的聲音,“言兒……過來……”
“言兒,抱緊我。”
“你待我如何都好,只是如今你除了能留在我身邊,再無別的選擇。”
“我害誰也不會害你,我的言兒……”
“情之一字,總能讓智者愚,愚者奮不顧身。”
“言兒,我想你。”
“一個人,即便嗜殺成性,唯獨對自己心愛的人,下不了手。所以,言兒,你不會殺了我。”
“言兒,愛與恨本就不能共存,若是恨我,今日便殺了我,否則,日後你就只能愛我。”
……
揮之不去的聲音在腦海裡盤旋,傅清塵緊緊閉上眼。他倒在枯草從裡的身子一動不動,四周都是他砍倒的枯樹,夕陽西下,將世間萬物都鍍上一層金色。
倒在地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起身撿起地上的劍,飛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