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潮澎湃,激動得脖子能滴出血來,剛站起來,就看見蔣啟鴻用茶匙輕輕颳了刮自己的鼻尖,一言不發低下頭接著沏茶,可有可無地說:“不疼。”
“砰”龍慕一頭倒進躺椅裡,鈍痛順著尾椎一路蔓延,眼角一陣陣狂烈地抽搐。
蔣啟鴻撐著額角啞啞而笑,端茶杯喂進他嘴裡,“燙嗎?”
龍慕狠狠瞪他一眼,腦袋一歪閉目養神,懶得搭理他。
下午,招來工坊司小吏,先撥了二萬兩給他,命令他修葺廟宇。
而後,從各戶籍管理衙門把軍、民、匠各良家戶帖搬進知府衙門,全衙上下廢寢忘食晝夜顛倒,這通翻啊!將花甲之上的老人不分男女全找了出來。
之後,分配人手寫賀壽封條,紅底黑字,上書“與國同壽”四個正楷大字。
知府衙門裡各司其職,這些天忙得暗無天日,實在是騰不出人手來,師爺肚子裡直冒壞水,朝東邊努努嘴,悄聲說:“隔壁都閒得渾身長綠毛了。”
於是,龍慕被一慫恿一攛掇,命人捧著一大疊紅紙去了隔壁,御史大人正躺在森森紫藤叢中睡得沉靜。
龍慕拖了把椅子坐在他身邊,對著這張溫潤的臉大發感慨:同樣的品級,同樣的俸祿,怎麼就同人不同命呢?瞧瞧人家這小日子過的,吃了睡,睡了吃,這是打算過年殺了吃肉啊?
日影偏西,御史大人悠悠醒來,揉了揉太陽穴,神情一愣,笑了起來,撫了撫龍慕的髮鬢,明知他聽不見還是輕聲問:“累了吧?”將外袍取來幫龍慕蓋上,由著他趴在自己大腿上睡得鼻息深重。
吩咐雨墨搬條案放在躺椅之側,筆墨紙硯一應俱全,蔣啟鴻蘸墨懸腕寫封條。
時隔良久,夕日西垂倦鳥歸巢,龍慕被餓醒了,茫茫然睜開惺忪的睡眼,恍惚看見自己正趴在深藍色錦袍上。
龍慕一陣心樂,右手悄悄鑽進他內衫裡,順著大腿內側輕輕搔刮,惹得蔣啟鴻陣陣啞笑,隔著袍子摁住他的手,“現在是白天。”
“白天好啊,白天看得清楚啊。”龍慕手腳並用爬到他身上,嘿嘿淫笑,“前兩次沒看清。”
“說得深得我意,前兩次我也沒看清。”說著,蔣啟鴻將他圈進臂彎,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