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我肯定毫無睡意,你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來消磨時光?”
“我陪你!”龍慕立馬奮勇直上,攀上他肩膀擠眉弄眼,“只要給錢。”
“按玲瓏巷小戲子的價錢?”低下頭親了親鼻尖,隨手取來外袍穿上,開門出去。
龍慕斜睨著他的背影跟上。
兩人對面而坐,龍慕也是一整天顆米未進,看著滿桌美味佳餚卻毫無胃口。
蔣啟鴻拿筷子撥撥他的耳朵,“我今天才發現……”說了個話頭頓住。
龍慕白了他一眼,夾了塊魚放嘴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嚼。
蔣啟鴻失笑,“……只要你萎靡不振,我註定會心慈面軟。”
“哦?”
“唉……”蔣啟鴻長長嘆息,神情遺憾之極,“眼睛別這麼快亮起來,表情也別這麼欣喜,我的憐憫愧疚之心會消失殆盡的。”
龍慕仰天大翻白眼,一頭埋進飯碗裡,使勁扒了一口飯。
“好了好了,既然我是你的夫君……啊!”膝蓋被狠狠踢了一下,蔣啟鴻哈哈大笑。
龍慕抄起筷子抵在他下顎上,“把錢交出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你拉倒吧!”龍慕把魚全拖進自己碗裡,“又打算慫恿我去敲詐勒索那些不著調的‘中’?你能不能扯點有用的?”剛說完,龍慕陡然眼前搞光一閃,攀上蔣啟鴻的肩膀,笑得和藹可親,“御史大人,前些天,我謹遵大人教誨設法搜刮富戶,計謀精巧無比,只是有一事不明,管家全城提親,至今一事無成,所為何來?還請御史大人不吝賜教。”
“哦?你打算成親了?”
裝什麼大頭蒜!龍慕笑得更加令人如沐春風,“如此大事,全城轟動,御史大人居然還被矇在鼓裡?”
“不如你向我細細道來?”
“此事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吧,我試圖利用成親來索賄,結果被你攪黃了!所以,一應損失,”一巴掌拍在蔣啟鴻肩膀上,“由你補上!”
“好。”
“啊?”龍慕驚愕,這……這也太好說話了吧,身體前傾遲疑著問:“當真?”
蔣啟鴻笑說:“你要是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
“呃……”
“你看,”蔣啟鴻促狹地眨了一下眼,低聲說:“古訓有云:出嫁從夫……”
龍慕頓時惱羞成怒,抄起筷子對準蔣啟鴻就要抽下去。
蔣啟鴻展顏大笑,“好了好了,我錯了,應該是‘夫為綱’……”
“啪”,蔣啟鴻躲閃不及,胳膊上捱了一筷子,我們的御史大人急忙高舉雙手。
龍慕高擎筷子橫眉冷對,聲音裡摻著冰渣,“再敢廢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蔣啟鴻故意癟嘴,“體仁,聽話要聽音,要摒棄表面的迷惑,體會內裡深刻的奧義,關於‘夫為綱’……”龍慕作勢要抽,蔣啟鴻趕緊往圈椅上一靠,接著笑說:“……我只是用簡短的言辭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以我馬首是瞻。”
龍慕從喉嚨深處“哼”了一聲,冷著臉問:“憑什麼?”
“憑我送你五十萬兩銀子。”
“送?”龍慕頓時稀溜溜倒抽涼氣,簡直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送?五十萬兩銀子?”
蔣啟鴻點頭微笑。
龍慕使勁嚥了口唾沫,傻了很久,默默坐下來,“你當真送?”心中想的卻是:老天爺啊!這敗家子啊!我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見著敗家敗成這樣的!啊……多多益善啊!
“體仁,先把恩糧分發下去吧。”
於是乎——
當天晚上,五月初的揚州,滿城盡是搗米聲,夜深人靜時分,狗的清夢硬生生被攪醒了,跟遭了賊了似的滿大街狂吼亂吠,揚州老百姓怒從心頭起,趿拉著鞋子跑出來指著狗鼻子指桑罵槐:“狗孃養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件不太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事情是這樣的:昨晚四個臺灣人過來,主賓加上他的兒子、女兒和女婿,我丈夫請客。六個人一起吃飯,只有兩個女的,很自然就坐到了一起。攀談之後得知此女第一次來大陸,比我大一歲。一起吃飯總不能悶不吭聲吧,聊吧!她的話題我沒興趣,我就往美食上扯,這可是我的強項啊!本人能從茱萸調味聊到花椒遠銷海外的路線圖,咱是幹什麼的?咱畢生的志向就是——將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美食當中去!於是談起了臺灣的臭豆腐,聊到興濃處,我大發感慨——天下臭豆腐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