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數,另外還有個“一等文遠侯”的世襲爵位。
但是——
同樣是田地,那還要挑肥揀瘦分個三六九等呢;同樣是糧行,那還要分江南江北浙東浙西呢;同樣是古董器玩,北宋的陶瓷和南宋的典籍哪個價值更高?……所以說,家業越大,越是牽扯不清。
於是——
此後半個月,蔣初時常出門,拜訪內親外戚族中長輩,交會當地士紳官宦。受訪者非富即貴,另一半贈禮也送出去了,收回來的賀禮更多。文遠侯府天天大排筵席,門口車馬轎子絡繹不絕,上至浙江巡撫,下到本地儒生,紛紛登門拜訪。
但是,府裡都快攪成一鍋粥了,我們的蔣三公子一概不過問。
他越是不管,越是折騰得洶湧澎湃,剛開始還遮遮掩掩小打小鬧,過了沒幾天……
雨墨跟包打聽似的上躥下跳,“公子,二爺四爺一言不合,把家養戲子住的小院給燒了,為救火,荷花池裡的水都見了底了。”
蔣初翻了一頁紙,半天冒了一句,“給我沏杯茶。”
雨墨摸了摸鼻子,乖乖去沏茶,一臉狐疑地頻頻回頭觀望。
隔天,雨墨興奮不已地衝回來,左右瞟瞟,壓低聲音對蔣初耳語:“公子,大爺偷偷摸摸把主母的嫁妝搬了兩箱出去當掉了。”說完呵呵竊笑著盱蔣初,半天,失望地發現他面容溫和神色沉靜。
沒多久,雨墨突然慌里慌張跌跌撞撞地跑回來,隔著半個院子就嚷嚷開了,“公子公子,不好了,二爺四爺大打出手把賬本撕了,主母勸架,胳膊磕得血流不止,老爺氣得頭疼病犯了……”
蔣初頓時啟開雙眼,撐著桌子慢慢站起來,平靜無波地說:“把他們召集到前廳,等著。”
“得令!”雨墨兩蹄翻飛絕塵而去,一路上幸災樂禍地想:嘿嘿,今兒又有好戲看了!
三公子進了父親臥室,向大夫仔細詢問病情,大夫搖頭嘆息:“並無大礙,不過,這是陳年舊疾,要想根除實非易事。”
握住父親的手掌,將臉頰埋在手掌裡,半天默默無言,低聲喃喃:“我罪該萬死……”
蔣老爺強自忍痛,笑著拍了他一下,“你道歉做什麼?與你何干?”
蔣初抬起頭來,長長嘆息,“自古,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今看來,到底什麼才是大不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