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騎士長看著戚唯冷不卑不亢的摸樣,眼裡閃過一絲讚揚:“是國王陛下的手諭。”
“好吧。”戚唯冷用餘光掃過了自己身邊三個顫顫發抖的僕人,不出意外的在某個人身上看出了端倪——好吧,他不得不承認,關於誰是背叛者的這個問題的答案,確實挺讓他吃驚的。
薇安,那個從他醒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陪伴著他,看起來十分無害的女僕,似乎就是那個讓人唾棄的背叛者。至於他怎麼看出來的——戚唯冷苦笑,在他還在場的時候就和騎士長打眼色,還真是沒把他這個皇子放在眼裡啊。
“我遵從父皇的手諭。”戚唯冷並沒有抗旨的打算——他也沒有抗旨的資本,這隻騎士隊伍雖然只有十二個人,卻完全足以將毫無反抗能力的他帶回皇宮之內。
“那麼請吧。”按照原本的計劃,戚唯冷應該是被騎士長強行掠上的馬背,狼狽的被帶回皇宮,但是因為不知名的因素,戚唯冷居然十分幸運的再次乘坐馬車,被十二位騎士護送回了王城之內。
當然,粗魯的騎士顯然不是戚唯冷要面臨的最大困難,他要面臨的最大困難是——他那怒火中燒的父皇,亨利一世。
作者有話要說:
☆、母后
戚唯冷在歷史書上對於亨利一世的瞭解並不算多,大部分也都侷限在他對待諾爾森的態度以及影響上面了。但是戚唯冷卻清楚的知道,這位曾經也算得上英明的國王,在他的執政後期簡直昏庸的一塌糊塗,甚至幹出過許多令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
不過現在戚唯冷顯然沒那個心思去想未來的事,因為他現在不得不開始擔心亨利一世會怎麼處置他這個即將被廢除的繼承人。
希望歷史沒出錯吧。坐在馬車裡的戚唯冷只能如是的祈禱。
被騎士隊押送進王城的時候,戚唯冷心中卻奇怪的沒有一絲慌亂,按理說作為一個現代普通的大學生,遇到這樣的事且不說表面上表現的如何,心裡好歹會有些對於未來的迷茫,可戚唯冷除了最開始有了那麼點憂鬱的情緒之外,之後的心情都平靜的像是一波古井。或許是還沒對這個世界產生真實感,或許是對於這段歷史太過的熟悉,戚唯冷麵色沉靜,跟著騎士隊的騎士長,一起進入了亨利一世的書房。
“諾爾森。”出乎意料的,亨利居然並沒有直接對戚唯冷報以怒色,他現在三十餘歲,正值男人一生中最黃金的年齡,從外貌上看上去也算得上成熟英俊:“你出城是為了什麼?”
這是明知故問,戚唯冷看著眼前陌生卻又熟悉的男人,微微的垂了下頭,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就像剛剛哭過一樣:“父皇,您不要我了麼?”
“……”亨利一愣,他和自己這個兒子的關係其實十分的融洽,若不是因為瑟琳娜的緣故,繼承人的位置絕對不會另選他人,可是現在卻因為自己的私慾……想到這裡,亨利覺的自己心中燃燒著的怒火熄滅了許多,他仔細的打量起因為意外而臥床許久顯得十分憔悴的諾爾森,意外的產生了一絲的憐惜:“誰在你耳邊亂說了。”
“父皇。”戚唯冷賭的就是亨利還對自己懷有那麼些許父子之情,看到亨利的神色緩和下來,心裡也鬆了口氣:“有人跟我說您準備罷黜母親,我只是害怕……”
“嗯。”亨利看著戚唯冷,想要解釋,卻又止住了——他根本沒立場去安慰戚唯冷,因為戚唯冷所擔心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這件事肯定不會就那麼完了——亨利繼續道:“是誰告訴你的。”
“這……”戚唯冷等的就是亨利的這句話,他故作遲疑,表現的並不是那麼想說出答案。
亨利並沒有強迫戚唯冷迅速的說出答案,而是用一種“慈祥”的目光凝視著戚唯冷,就好像一個慈父在告訴孩子——說吧,父親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只是想知道是誰罷了。
戚唯冷將亨利的眼神看在了眼裡,然後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名字:“薇安。”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戚唯冷並沒有看樓亨利嚴重一閃而過的驚訝,他咬了咬牙,表現的略微不安:“父親……您不會對薇安做什麼吧?她……人挺好的,就是有時候喜歡到處打聽八卦。”
“放心,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亨利此時依舊顯得十分的慈祥,他伸手摸了摸戚唯冷的腦袋,道:“你先去休息吧。”
“是,父皇。”戚唯冷的目的已經達到,亨利也沒有對他做出什麼懲罰,這大概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至於瑟琳娜即將面對的那些事,以戚唯冷目前能力能做的,就只能是去教堂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