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你太過獎了,年輕人可不能誇啊!”西律王謙虛地說著,其實心裡對別人稱讚自己的兒子還是很受用的。
“咳,原本以為殷將軍是普通人,我還想著,可以和我家阿努湊成一對兒的呢!”
“爹!”一旁的阿努嬌羞地嗔道:“你喝多了啦!”
“沒喝多,沒喝多!”阿吉伯笑著說:“你不是很喜歡殷大哥的嗎?不過,人家原來是將軍,咱們可就高攀不起了!”
“誰說高攀不起的?”西律王捋著鬍子道:“我看阿努姑娘就很好,摸樣兒好,性情也好,我還覺得我家這傻小子配不上呢!只要阿努姑娘願意,老夫樂得成就這件美事啊!”
阿吉伯樂得合不攏嘴,能和中元的王爺結親,這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啊!“如果真能這樣,那就是阿努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阿努羞怯地低頭不語。兩個父親則相見恨晚一般,又是喝酒,又是說笑。
殷于飛很無奈地看著父親那麼草率地替他決定終身大事,不過他知道,父親喝了酒就會胡言亂語,等第二天酒醒,一定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的。
不過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秦烈剎那黯淡下去的眼神。
夜已深,殷于飛提了兩壇酒,正是燕臺關有名的“狂歌慢”向秦烈所住的客房走去。剛才在席間,西律王怕影響二人的傷勢,一直未讓他們兩人喝酒。不過,殷于飛知道,秦烈一定和他一樣,酒蟲都被勾出來了,所以特地讓人準備了好酒,打算和秦烈痛飲一場。
走到房門外,看見屋裡似乎沒有點燈,一片漆黑。
殷于飛敲了敲門,卻無人應答。
“秦烈,你睡了嗎?秦烈?秦烈?”叫了好一陣門,可都沒有回應。
“你不開門,我可進來了啊!”說著,一腳踹開門,可差點摔在地上,原來門根本沒閂。
屋裡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床鋪上的被褥也疊得整整齊齊的,根本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殷于飛暗呼一句“糟了”,把酒罈一扔,狂奔了出去。
靜靜的月色下,一匹快馬飛也似地在杳無人跡的山道上賓士,騎在馬上的人一身黑色勁裝,面容瘦削清俊。在聽到身後追趕而至的隱隱馬蹄聲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用力地揮下手中的鞭子。
“秦烈,你別跑!”後面傳來一人焦急的叫聲。
秦烈置若罔聞,連頭都不回,殷于飛策馬追了上去,與他並行,卻見他一臉冷淡,心中一急,竟從自己的馬上飛身撲了出去,將秦烈從馬上拽下,強勁的衝力讓兩人沿著山坡一路滾下,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停了下來。
秦烈大口喘著粗氣,一拳向殷于飛的臉上打去,“混蛋!你想害死我們兩嗎?”
殷于飛揉著青腫的臉,有些委屈地說:“誰讓你不理我的,我都叫你別跑了。”
“什麼別跑了,你當我是賊嗎?又沒人讓你追來!”
“你一聲不吭地就走了,我是擔心你出事......”
“笑話!我一大男人能出什麼事?你還是擔心你那小媳婦去吧!”秦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正打算離開,被于飛一把拉住。
“什麼小媳婦?我哪兒來的媳婦?”殷于飛是丈二和尚摸不找頭腦。
“裝什麼蒜!我看你心裡樂著吧,早把我們的任務忘腦後了!”秦烈有些鄙夷地看他一眼。
“誰說我忘了!是我父王說的,會派人去暮日城接袁先生,讓我兩隻要安心養傷便好。你不也聽到了嗎?現在又鬧什麼彆扭?”殷于飛生氣地叫道。
“我秦烈自己的事情,不用別人代勞!”秦烈憤而推開他,“我去暮日城接老師,你回你的燕臺關去吧,小王爺!”
“我不回去!”殷于飛固執地跟在他身後,“你要去暮日城,那我也去!”
“哼,你捨得你那小媳婦嗎?”
“我說了,她不是我媳婦!我連她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殷于飛冤枉地大叫起來。
“騙誰啊?你們相處那麼多天了,還會沒看清?我看你是美人在懷,忘乎所以了吧!”秦烈有些不是滋味地說。
“美人?”殷于飛歪著頭皺眉,好像在努力回憶阿努的樣子,“我都沒怎麼注意她長什麼樣,倒是對喪屍的印象更深一些!”
秦烈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撒謊,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人家阿努姑娘好歹還救過你,你卻把人家和喪屍比?”
“我只記得,救我命的人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