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1 / 4)

早被愛恨痴癲磨滅破殞的心胸,如何再能撐得起天下兩字

我不卑不亢的平平說道:“蕭某半生浮沉,浪跡天涯至今,無以為家,男子漢無家何來有國,狹窄心胸更容不下這廣泛天下,如果陛下要找懷有雄心壯志凌雲的賢士能人助你建功立業,恐怕陛下這番話是給說錯了物件了。”

一路上我與他對應向是飽和嘲諷,如今這話倒是有幾分真心,騰耀或多或少也聽出了我是真決意如此,並非是存心與他作對拿翹,神色縱是表露出再多不悅,心中一把怒火是師出無名,想燒也燒不成。

無意再與他這麼悶下去,我拱手一揖就要離去,騰耀卻又突然出聲:“難道你連救命解藥也不要了麼?”

“陛下要給我,我自當樂意受下,若陛下無意予我,想是我跪在地下求也沒用,不是嗎?”

騰耀陰側著臉色,咬牙切齒:“你不相信朕狠得下心,能夠眼睜睜的看你最後毒發瀕死之際,袖手旁觀”

我冷聲大笑:“我絕對相信,關於陛下的心狠手辣,蕭某早已見識過一回,自當畢生難忘,我有何理由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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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營中偏僻之處的一顆合臂大樹上,兀自閉目調息。

氣走了十二週天竟是毫無遲滯,我心中不禁納悶,那十四道生死穴滄海早已在隨行之際替我解了,雖是毒性應是不再如以往那樣反覆無常的發作,但是日前藉此法悉數取回的這身功力竟也未遭反噬。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低頭才發現了騫泉不知何時已走到了樹下,神色有些肅然,之前他在我面前都是一副溫文親善的樣子,倒是沒見過他私底下的面貌。

考慮了下是否要出聲喚他,還是決定了靜觀其變,瞧瞧他到底到這偏僻的角落裡做什麼,只見他四處張望了一下,仔細一看我才發覺他手上竟端著一碗湯藥,稍一打量,我已看出了應是他每日硬逼我喝下的鹿血湯,他偷偷摸摸拿到這來,難不成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動些什麼手腳嗎?

他小心翼翼的把碗擱置好,左手一伸,撩起了半袖,露出白晰上臂,上面竟有不少道或深或淺的紅色疤痕,隱隱還泛著血色,像是剛受傷不久的,他自懷裡手往左臂上一劃,竟把隨即冒出的血滴入碗裡。

我駭然的看著這幕,心亂如麻。

待他一走遠,我立刻翻身下了樹,看他走的方向應是要到我帳裡去候我喝藥,一時不會回他住處。

我躲過了巡崗站哨計程車兵,趁沒人注意之時,摸進了騫泉的帳篷,便發了狂似的亂翻亂找,究竟在找些什麼,也是不知,就這樣翻了半餉,除了一般隨身兵將常用之物外,並無異,我有些洩了氣的躺到了床上,無奈的瞪了帳頂,卻在帳頂邊緣看到了一個淺青色的布包,與這帳頂底色甚為相似,一不留神還真瞧不見。

我腳一踏,翻身躍上了篷底,再躍下手上已抓了那布包,攤開一看,真是平凡無奇之物。

如此仔細小心收藏的竟是一把傘,一把不過三十六骨的桐油傘,一把我那日撐給他的破傘。

“怎麼這麼傻...”我輕輕罵了一聲,只是苦笑,心底五味雜陳,說不清到底是何滋味。

奈何天 第六十一章

等到月爬上了半天,我方才回到自己的帳裡,十數步之遙,已經看見了帳中透出的一點黃暈。

在帳前略停下腳步,腦中一堆尚未整好的亂絮又趁隙起纏,幾乎要攪斷了思路,我微微一笑,不容自己再遲疑的邁開大步。

候了我一天,原來他還未走,可能也覺困頓,他俯了在案上雙手搭著面朝桌上睡去了,只看見一個黑色的頭顱,旁邊是那晚紅通通的湯藥,靜靜的躺在桌上,微弱的火光在紅色的液體上閃爍著詭豔的光澤。

我走近,慢慢端詳,果然在頸後有著一道淺淺淡色的痕跡,如果不是如此靠近的距離之下認真看,的確是無法輕易發現。

我的手指留在那到線緣停滯不去,到底是揭,還是不揭....

事已至此,一切已不是對錯兩字能闡述,從來也沒有足夠的平靜去追溯過往....

一定要把雙方隱藏住的傷口再硬生生的扯開,向來我與他,都是隻會把彼此弄得遍體鱗傷,狼狽不堪,我為了骨子裡一點硬氣與他抗衡,他花了這麼多年與我苦苦糾纏,除了滿身傷痕,又得到了什麼。

世事無常,人生亦如幻電朝露,瞬息萬變,前路既是一片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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