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聲嚷著:“羽飛我跟你說的是真的呢,你看你這麼優秀,我還真的捨不得你了……”
身邊仍是毫無聲息,展燁軒猶豫半晌,伸手環住他的腰,沉沉睡去。
從那以後,姚列和謝羽飛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姚小蟬也終於不再怕謝羽飛了,還開始吵著叫謝羽飛教她武功。當然以謝羽飛的性子是不會接受的,吵吵鬧鬧過後一行四人繼續往青鷹堡走。
總之謝羽飛的歸隊讓展燁軒歡喜不已,也讓姚小蟬姚列二人糾正了對他的看法,不過這份融洽並沒保持多久,次日剛進啟夏城就聽見了青鷹堡一夜間血流成河的噩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讓每個人都措手不及,在見到昔日輝煌無限的青鷹堡血流成河的慘烈景象,姚小蟬第一時間昏厥過去,展燁軒也忍不住皺眉頭。
“謝羽飛!”姚列滿手是血地衝出來,執劍指著他,目眥欲裂:“你說要幫我就是這樣幫我嗎?!”
謝羽飛蹙了下眉,展燁軒已快一步擋到他面前,“姚兄,你冷靜一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和羽飛又有什麼關係——”話沒說完就被姚列一把推開。
“你滾開!謝羽飛,你不是要書信嗎?!可是你為什麼還要下這樣的毒手?!”
“什麼書信?”展燁軒也聽出了不對勁,疑惑地看向謝羽飛,後者只是漠然地撫弄著蕭身。
“昨夜到現在,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謝羽飛說。
姚列睜著血紅的雙眼冷笑:“你要殺人還用親自動手?!可笑的是我還會和你合作,才會引狼入室!今日我一定要為我死去的孃親妹妹報仇不可!”
“你不是我對手。”謝羽飛不緊不慢地說著,輕輕巧巧地避開迎面來的一劍,但他天性不屑於解釋,對此也是頗為心煩,“而你要尋死,我成全你又何妨?!”語畢掠影軟劍已如靈蛇般繞上姚列頸項。
“羽飛住手!”展燁軒大驚,欲勢就要上前阻止,謝羽飛也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手上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間打出數枚暗器。
姚列一聲慘叫,展燁軒也抓了空,臉色瞬間慘白無比,“羽飛你——”
謝羽飛收回掠影軟劍,似諷刺又似宣告道:“我想殺的人從來沒有人可以阻止!”
展燁軒一僵,半晌才頹然地跌坐到臺階上,咬牙切齒:“你為何一定要如此?還有什麼合作,什麼書信,謝羽飛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早該清楚不是嗎?”謝羽飛冷笑著反唇相譏,俯□摸了摸他的頭,低聲道:“你來青鷹堡,也不是為了這份書信麼?”
展燁軒一呆,隔著白紗瞪他,目眥欲裂。
“呵!”謝羽飛低笑一聲,毫不猶豫地離去。
“謝羽飛你站住!”展燁軒竄上前欲圖抓住他,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拂開。
“小侯爺,我送你來青鷹堡,已經完成了段公子交代的事,這就告辭。”
展燁軒呆在原地,面色幾度變幻,最終憤恨地一拳砸在牆上。
到底相交一場,姚列的死,的的確確給展燁軒造成不少影響,處理完姚列的後事後,展燁軒就打算回京都。只是一想到姚小蟬,不免心生慚愧,這個天真可憐的女子一夜間失去了所有親人,一夜間也沉默了許多。
出於私心,他並沒有告訴她姚列的死因,走的時候想要帶她回京都,卻被拒絕,說是要投奔遠方的表親,展燁軒沒有理由阻攔她,而這些天裡謝羽飛又再度不見蹤影,他心存怨恨時,卻也計可施。
臨行前的早上起床叫店傢伙計準備路上的乾糧,然後慢慢整理著包袱,慢慢地想起一些事,一些人。姚列的死是他間接造成了,還有青鷹堡……是謝羽飛麼?他不相信,可是姚列說的沒錯,謝羽飛要殺人未必就要他親自出手,而且前晚……謝羽飛的確有出去過。
還有書信,謝羽飛要書信做什麼?一直以來都知道,像謝羽飛這樣的人,是不值得別人去同情的,他起初跟著他也的確是有企圖的。但這一路走來,見過謝羽飛的所作所為後,他突然願意相信,謝羽飛做這些都是身不由己。
是的,身不由己。他曾見過他對弄髒自己白衣的孩童和顏悅色,牽著孩童的手送他回家,在殺過人後反覆的洗手,洗得雙手發白,哪怕是客棧的夥計上錯菜也只是提醒他送回去,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嗜好殺人呢?可是,謝羽飛什麼都不說,展燁軒心想,如果他解釋一句,他一定會信的。
正想著,就有人敲門,“公子,你要的酒菜準備好了。”
不料開啟門時就見眼前一片刺眼的亮光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