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好姚列,就這樣,半個月後三人終於悠哉悠哉地到達江南。
這天夜裡剛打算入睡,就聽外面一陣腳步聲,下意識地警鈴大作,翻身起床,又聽那腳步卻是朝身邊的客房去的,很顯然目標並不是他。很快隔壁傳來打鬥聲,展燁軒猶豫了下,還是開門衝進去。
隔壁姚列已和數名黑人纏鬥在一起,而手無縛雞之力的姚小蟬則縮在一旁瑟瑟發抖,見他進來,姚列急忙大喊:“展兄,快帶姚小蟬走!”話沒說完右臂就中了一刀。
展燁軒皺眉隔開身旁劈過來的一刀,伸手帶過臉色發白的姚小蟬,索性他拳腳功夫不怎麼樣輕功還行,左閃右躲出門去,卻不料迎面又是數名黑衣人衝來,不得不退回去。前後都是敵人,竟一時無路可退,耳邊一聲尖叫,展燁軒回頭,一柄明晃晃地刀已逼近姚小蟬面門,當下旋身想也不想就要以臂去擋。
熱血濺到臉上,卻沒有疼的感覺,展燁軒睜開眼,只見一抹白影迅速地掠過眼前,隨後耳邊慘叫聲彼此起伏。
手起刀落,鮮血四濺,那冷酷決絕的姿態,除了謝羽飛還有誰?
很快,當謝羽飛解決掉剩下的黑衣人將掠影軟劍收入蕭中時,展燁軒立即歡喜地上前抓住他的手:“羽飛,我還以為你走了……”話音漸漸弱了,謝羽飛掙脫了他的手。
“多謝兄救命之恩。”姚列捂著傷口過來,不忘向他道謝。
“不客氣,還是先找大夫過來吧。”謝羽飛不冷不熱地說,轉身又出去了。
“羽飛。”展燁軒連忙追上去,“羽飛你這些天去哪裡了?我找你好久了……”
☆、同床異夢
這一場驚心動魄,最終以謝羽飛的到來收場,追其緣由,還是與姚列的青鷹堡二公子身份有關。原來青鷹堡前堡主剛過世,新繼任的堡主也就是他大哥地位不穩,也害怕姚列回去奪位,就派人來半路狙殺他。
展燁軒坐在桌邊一邊飲茶一邊唏噓不止,一個青鷹堡堡主位置就引得兄弟自相殘殺,何苦?當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也沒有說出來,就被謝羽飛以不打擾姚列休息叫回房裡睡覺去了。
“你都叫我不打擾人家休息了,你還留著幹什麼?”展燁軒心理不平衡地嚷嚷,但是隨機就被謝羽飛一掌掃出去了。
謝羽飛回到房裡時展燁軒還躺在床上,睜著一雙亮晶晶地眼睛,見他進來連忙披衣起身,“羽飛,姚列他沒事了?”
“嗯。”謝羽飛應了聲,隨手習慣性地就要取下斗笠,忽然意識到屋裡還有人,就停下了動作,“你怎麼還不睡?今天還不夠累嗎?”
“想你了,睡不著。”展燁軒一面笑嘻嘻地說,一面殷勤地倒茶,“今天多虧你來了,我就說嘛,羽飛你怎麼可能不管我呢。”
謝羽飛沒應聲,自顧擦拭著蕭身。
展燁軒又興致勃勃地問:“剛才你和姚列說什麼了?”
謝羽飛手下停了一停,微微蹙眉,“也沒說什麼,就是感謝他一路上照顧你。”
聞言展燁軒不信地撇撇嘴,趴回床上,不滿地嘀咕:“就知道你會騙我。”
“你不也一樣?”謝羽飛無聲地嘆息,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他臉上迅速閃過的一抹複雜,低頭自嘲地笑笑,坐到床邊脫鞋,“你瞞我的也不少……小侯爺,早點休息吧。”
展燁軒往裡挪了挪身子,然後覺得不對勁,又往外挪了挪,最後乾脆做起來,“羽飛你還是睡裡面吧。”
謝羽飛一呆,兩人同床共枕過,似乎卻從來沒計較過誰睡裡邊誰睡外邊,一般是誰睡得早誰睡裡邊,奇怪:“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是男人,我得保護你。”展燁軒回答得理所當然的同時還刻意地挺了挺胸膛。
“可是我也是男人。”謝羽飛糾正他的話,“為什麼不是我保護你?”
“呃。”展燁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又定睛瞧了瞧他,“可是你看起來比我更需要保護呀……啊呀,你別生氣,我說真的啦,你看你年紀那麼小,肯定沒二十,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家跟著夫子唸書呢。”
“不想死就睡裡邊去。”謝羽飛揹著他取下斗笠放到身邊的桌案上,順便吹了燈,才揹著他躺下,“所以說,出生好就是好。”
黑暗中,重新躺下的展燁軒聽見他輕聲嘆息,動了動嘴唇,過了好一會兒,最終憋出一句話:“羽飛,以後,我們做好朋友好不好?”別總是像刺蝟一樣防著彼此。
謝羽飛沒應聲了,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怎麼。
見他不答,展燁軒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