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原地半響。茛觿說,要和他成親?他記得他是醒著的。原來他並不是一人相思,原來茛觿一直喜歡著他!
焱潲聲音興奮得有些顫抖,問道:“你不怕後人指指點點?”
“不怕。”
“你不怕世俗介意?”
“不怕。”
“你不後悔?”
茛觿抱胸睨著他:“你若是不想成親,朕可以當做沒說過,反正……”
焱潲噌地一聲站起,激動道:“我想。”
茛觿滿意點點頭,道:“成親一事等這陣子塵埃落定以後自會籌辦,你不必擔心朕會後悔。朕決定的事情,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第六卷 月下獨酌(十六)
他與焱潲之間,有太多太多過往,多得他們不願意去提起。因為其中的任何一件,都可以成為他們之間的情感終結。
翌日,茛觿清晨醒來,龍簾在一邊侍奉洗漱。
龍簾取來衣服為他披上,道:“殿下為何突然決定要與熙王爺成親,之前不是說算了的麼。”
茛觿並不隱晦這個問題,答道:“只是突然想明白了罷了。朕不求其他,只要他能好好的在這裡。”
龍簾笑了,這就是茛觿對於焱潲所求,這樣簡簡單單而又深刻的愛慕。
梳洗完畢之後,茛觿突然開口道:“將朕昨日找不到帝璽的謠言散播出去,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蒙圖塔聽到。”
龍簾即刻去辦。不出半日,皇宮內部就把這個訊息傳遍了。宮裡上上下下變得誠惶誠恐,然而又不出半日,流清殿裡又傳出在前殿書桌架上找到了帝璽的訊息。
訊息一傳出,焱潲就敲開了流清殿正殿的門。
焱潲看著茛觿一臉悠閒地坐在桌邊喝茶,問道:“你這是故意要引蛇出洞?”茛觿放下茶杯,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道:“區區一條小蛇,能夠讓朕這般興師動眾也是他的福分。”
焱潲在他邊上坐下,茛觿替他倒了杯茶。焱潲心裡是不喜歡喝苦丁茶的,所以這次茛觿料到他會來,特地準備了龍井。
“你是想要以假亂真?”
茛觿點頭,“此外朕沒有好辦法。”
焱潲低頭抿了抿手中的茶,道:“如若蒙圖塔不認呢?”
茛觿笑,“朕自有辦法。”
入夜,流清殿的燈火滅了,除了門口守夜宮人手中提著的小燈,整個宮殿都顯得格外黑暗幽靜。
嗖。
一道人影出沒在流清殿正殿口,探出腦袋四下望了望無人,大膽上前。宮人發現了他正準備叫喊,他下手很快,抓住他的脖子向外一扭,那宮人立刻沒聲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殿門,儘量不發出一點點聲音。躡手躡腳地走進門,急得連門也忘了帶上。他去前殿找過他想要的東西,但沒有找到,只能來正殿碰碰運氣。他剛想動手翻找,正殿卻忽的亮了起來。
“監使今日怎麼有空來此?怎麼下人也不來個通報。”茛觿慵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蒙圖塔的冷汗直流,他是等正殿滅燈好久後才來,原以為茛觿已經熟睡,沒想到……
茛觿一臉笑意從裡面走出來,身後跟著焱潲。
“清……清帝殿下,您……還沒睡啊?”蒙圖塔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完全。他的秘密已經被發現,接下來就是茛觿有意無意地要和他演戲了。
茛觿在桌邊坐下,看著站著直髮抖臉色蒼白的蒙圖塔說道:“監使坐。你是客人,站著總歸是朕待客不周。”
蒙圖塔此刻已經毫無思考的能力,茛觿讓他坐,他便盲目地坐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監使深夜前來,所謂何事?該不會是想來看望看望朕吧?”
“清帝說笑了。”
茛觿虛笑一聲,道:“監使尋朕無事,朕可有事尋你。”茛觿回頭給了焱潲一個眼神,焱潲立刻轉身出去。
“前幾日朕的部下在街上巡視,遇到了一對母子,那對母子在街上遭遇劫匪,恰好被巡邏屬下救下。看他們的穿著倒是像你們西周人,你看看你是不是認識。”
說著焱潲推門進來,身後跟來一對母子。那小孩看到蒙圖塔開口就叫:“爹爹!”
蒙圖塔頓了。怎麼這麼巧,怎麼這麼巧是他的妻兒?他看向女人的眼神,女人的眼神中帶了點點擔憂,像是在述說著委屈心事。蒙圖塔本來就不是個愚笨的人,他瞬間明白了。
蒙圖塔站起身撲通一聲跪下,聲音有些顫抖,“清帝殿下!都是我一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