趨炎附勢的醜態,那汲汲營營的嘴臉,真是讓人倒盡胃口,有再多的喜愛之心也被消磨殆盡了。
身為帝王,他甚至不能放縱自己的感情去寵愛一個人,也無法確定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人,究竟有沒有值得他付出真心相待的。
也許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勢,就註定要忍受這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吧……
朱錦恆突然一怔,想起一張絕麗無雙的面容,霎時心尖子像被貓抓撓過,又癢又麻,被拋到腦後的記憶又鮮活起來,不由分說地霸佔了他所有思緒。
熾月,一別之後,你可無恙?
明昕帝在心中描繪出那張惱羞成怒的小臉,不由得微微一笑,陷入甜膩的思念和模糊的傷感中,一時難以自拔。
那個驕傲的、嬌貴的小傢伙,明明生得單薄纖細,卻有一顆比任何人都頑固的腦袋,君王的寵幸,多少人求之不得,偏他視若洪水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也許就是因為那個小東西一直抵死不從,才讓他如此念念不忘吧……朱錦恆搖了搖頭,丟開筆站起身來,把仍在喋喋不休的御史大夫丟在一邊,徑自回憶起熾月那精緻無瑕的容貌、吹彈可破的肌膚、戒備羞惱的神態……就連他那頗煞風景的哭聲都顯得分外可愛可憐,更別提那天早晨的半段纏綿了。
這點見不得人的心思就像一顆種子,一經種下,便不可抑止地生根發芽,讓明昕帝越來越沉浸在那種求之而不得的遺憾中,甚至有些魂不守舍,脾氣也暴躁了幾分。
服侍的宮人們開始提心吊膽過日子,小太監寶瑞最會揣摩聖意,看皇帝有時候茶飯不思,知道他還是對那個少年無法釋懷,於是靈機一動,派人跑遍京城,終於從一座男風館中找到個與熾月容貌有幾分相似的少年,忙給他贖了身,帶進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