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手下好快的劍,連忙把巨闕□□與他對打,兩個你來我往,在開合居小院裡打得好生熱鬧。
此刻若有人推了院門進來,指定會嚇一跳:黑漆漆的院子裡頭,纏鬥一雙的劍氣,忽高忽低忽左忽右,竟不知下一招會出在哪裡,又接在哪裡,真真是神出鬼沒,叫人無從猜測。
兩個動作雖說不大,到底是在夜裡,那兵器相擊的聲音傳得又遠又清,莫說守衛,連金大郎也醒了拿著劍趕過來。
是以展昭親見眼前出現兩個一般樣兒也都失了右臂的金大郎,心下一陣恍惚,只道自家在做夢,招式也鬆散了,一不小心,倒教對手把右肩給刺了,血立時噴湧而出。
那人卻是把劍收了,反手挽了個劍花,重佩在腰間。
金大郎滿臉悽惶地看著面前這人,把腳一跺:“誠兒!二弟!你……你來作甚!”
那人聞金大郎喚他二弟,眼光微閃,旋即又化作滿滿鄙夷:“哼!你自姓金,我自姓田!我去哪裡你管不得!”
金大郎還未答話,又聽那人冷笑道:“如今你就派人去看看你家好兄弟金七郎,莫要閒著與我費話!”
說罷縱身一躍上了房頂,仗著輕功一時便走了。
金大郎眼睜睜看著人去了,淚不覺也落了,仰起頭口中喃喃道:“這是不認我了!這是不認我了!我也是為你好啊,你知不知道!”
展昭見金大郎這樣,心頭也是疑惑,不免想要與金大郎打聽一二,然又想起金小貓似叫那人做了手腳,便伸手拍拍金大郎的背:“大官人,先頭見這位仁兄與七官人那裡坐著,不知動了甚樣的手段……”
金大郎愣了一下,似才想起金小貓,忙邁步去看,迎面卻是六二奔了出來,臉上淚光一片:“大爺……七爺叫不醒了!”
金小貓卻是在做一個夢。他行在一處花谷,滿谷都是桃花,紅雲如蓋,落英繽紛,倒是個甚好的地方。金小貓邊走邊想,這等美景,不知五寶見了可還喜歡?這裡桃花那般多,又開得香美,採來釀桃花酒卻是最好不過的!到時候與五寶花下對酌,可是最美的!
越想越高興,金小貓就抬手把桃花撿花苞跟初開的摘了滿懷,心道要有個裝花的籃子就好,不覺四下一看,果然見腳邊有個竹籃子,就把桃花裝在裡頭。
只這籃子花裡頭滿了,金小貓要歸家去,卻是迷路了!花谷裡頭越走越窄,回去原路卻又變化萬千,終是把個金小貓困在一處狹窄洞口。
疑惑間,金小貓就見裡頭施施然出來一個男子,容貌豔美,恍若好女,一雙桃花眸子微微上挑,露出千般萬般的嫵媚情意。看見了金小貓,這男子舉步過來,用修長手指輕輕抬起金小貓下巴,又慢慢摩挲金小貓口唇,俯首在金小貓唇上輕輕落了一個吻,聲音慵懶:“叫我猜猜,你來作甚……”
金小貓羞得滿臉通紅,猛然把人一推,連花籃都扔了,桃花撒了一地。金小貓又氣又窘,喝道:“虞五寶,你作甚!”
那人卻是風吹似的往後飄了幾步,啞啞笑道:“誰是虞五寶?我可不是……”說罷又往前頭來,笑眯眯一甩袖子,兜頭把金小貓與自家都籠在一片紅綢裡頭,“既來了,咱們就成親吧……你我可是夙世的姻緣……”
金小貓被這話一激,心頭越發煩悶,伸手就把這人往後推,誰知推也推不動,反被那人死抱在懷裡頭。空間越發狹小,周遭都是熱哄哄一片,金小貓只覺身上火燒火燎,心口一股熱辣直往喉關頂出。
那人卻是伸手覆上金小貓口鼻,隔著手背又是一吻,口中嘆息道:“說來,我也是等了許久,才見得你這麼一個……妙人兒……”
金小貓實在忍不住被個男子這般調戲,一時把杏眼瞪出火來。那人瞧著便笑,把自家一張紅若塗丹的薄唇湊過來:“好吃……”
金小貓憤然把手舉起,正要給那人一巴掌,那人忽而又變了樣貌,活生生就是自家大哥金大郎。金小貓立時怔了一下,巴掌也忘了落下:“大哥?”
只這一遲疑,那人卻是冷冷一笑,伸手當心便給了金小貓一劍:“那個是你大哥!你去死吧!”
金小貓又痛又急,那口血終是忍不住噴出,人也恍恍惚惚倒在地上。意識臨無時,他只覺自家原是在一處山洞中,又黑又冷……
寢房燈火通明。
金大郎眼見金小貓口中沽沽洇出鮮血,氣更是越出越少,不由捂臉跌坐一旁,沉默半晌,才問道:“原來虞小官人給壓制的藥,不管用?”
六二苦著臉,小心翼翼替金小貓擦臉上的血跡:“大爺,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