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登時一笑,走近用手中泥金扇在金小貓頭頂敲了一敲:“店家口氣特大了!”
金小貓退後一步,低頭見靖哥兒嚇得臉都白了,不由伸手在他發頂摸摸,低聲安慰:“靖哥兒莫怕,待我給這位貴客打點好就來看你。”
雁八愗把靖哥兒接過,一大一小兩個都把眼睜得圓圓的去看金小貓。
只見金小貓淡淡一笑,倒如入夜春風一般:“不知客官要在下做的,是甚吃食?”
那美人把扇子唰的一聲開啟,扇面上三個俊秀大字聞知閣。美人笑得溫柔,正正美得動人心魄:“店家就做這個罷!若合意,自然銀兩多付。”
金小貓暗地吃驚,心道這人大張旗鼓來此,不知有何目的。這方方食做了聞知閣的明面上通道,也不過近一月的辰光,這人來的好快!
金小貓臉上未帶出異樣,只笑道:“客官但說便是,在下洗耳恭聽。”
那美人把手一揚,隨侍的兩個皂衣壯漢抬進一副黑漆大棺。
金小貓眉頭蹙得越發緊了。
那美人混不在意,輕輕撫摸棺材,嘆道:“這裡頭躺的是本侯的義兄,原也是個殺敵的英雄,可惜英年早逝,心心念念只想找到我那侄兒。”
“聽聞店家這裡收了一個小兒,”說到此,眼光在靖哥兒臉上轉了幾轉,輕笑不已,“本侯過來一看,果然是個好孩子。”
金小貓不認得此人,也不知他提及靖哥兒目的所在,只得閉口不言。
只聽那美人幽聲道:“不知店家可願幫我尋找?我那苦命的侄兒,倒是被人拐了有一年了!”
店內自這美人一來,都被這陣勢壓住,連聲音都無有一絲。這會兒見美人面帶鬱色,就有那冒失的脫口而出:“那方方食只做飯食那得尋人,卻是該找開封府的!”
“是啊!包大人夜陰日陽,斷案處處都精細!”
“正好展大人也在!不妨叫他代為報案!”
金小貓側臉看看展昭王朝,王朝嘴巴大張,手裡夾的面已然涼了。展昭卻是把面吃完了,聞言抱拳:“不知展昭能幫忙否?”
那美人看也不看展昭,只盯著金小貓:“店家如何打算?”
金小貓脫身不得,心道自家這撿個小兒麻煩得緊了,倒引出多少尋侄兒的!
那美人見金小貓沉默不語,便又上前一步,附在金小貓耳邊輕聲道:“七官人若是應了,本侯就許你個好處。當年追殺田家的漏網之魚,本侯亦可替你斬草除根……”
“不然,那金鑾寶殿本侯也掀得翻,遑論你這小小方方食。”
金小貓越聽越驚,亦低聲道:“尊駕?”
那美人用扇把臉半掩,輕輕一躍退後:“不妨問問你家大哥就知道。本侯要趕去為義兄下葬,三日之後,來聽訊息。”
說罷,又輕飄飄一瞥金小貓,又把扇子在金小貓肩頭狠敲了敲:“店家如此知機,想必不會叫本侯失望啊!”
金小貓被這扇子一敲,渾身痛意自肩頭生出,面上立時慘白,腿腳偏又沉得很,倒如被人定住一般。
靖哥兒卻忽然跑出來,擋在金小貓身前,仰著臉兒怒瞪美人:“這是我爹爹!不許你打他!”
美人笑眯眯捏了靖哥兒臉上一把,又低頭親了一口,湊在靖哥兒耳邊細細言語:“好孩子,他可不是你爹。他呀,若不解毒,這輩子也做不得爹。”
靖哥兒怒了,把美人狠命一推:“壞人!”
美人大笑起身:“對了!本侯可不是好人!”
美人一如來時,走時也派頭十足。
金小貓目送那美人一走,忽覺喉中一陣甜腥,往上便翻,逼得把嘴一張,生生噴出一口黑血來。接著身形一晃,往後便倒。
靖哥兒立時便嚇得呆住了。
倒是雁八愗反應快,幾步過來抱住金小貓上樓。展昭也跟著上來,伸手把了把脈,嘆了口氣:“七官人這煙花笑,提前發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出場的美人……不是崔侯爺。不過這兩個日後有一戰。
☆、第三十二回:洶洶毒發何以解
雁八愗實在不敢再想!
金大郎前幾日去洛陽辦一件舊案,這後腳金小貓就在此時毒發。
方方食不大,現下也不過四五個人能即時使動,雁八愗也只能在此時代為掌舵了。
雁八愗顧不上再細思量,雙拳一拱:“多謝展大人,只雁某想知,我們東家的煙花笑能否暫時抑制?”
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