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功夫,本侯只見過女人使出,虞五寶,虞五爺,你是得了哪家真傳?”
虞五寶悶聲亂打,姜文忠見招拆招,一時間方方食堂裡用朝食的都不吃了,圍作一圈看雙美爭勝,不時為著精美招數喝彩。虞五寶心煩氣躁,自然頻頻出錯,姜文忠卻是拳似蛟龍,遊刃有餘。
這一通子打鬥,饒是大掌櫃雁八愗,都看得忘了數銀子。
虞五寶很打了一通,渾身冒汗,頭髮頂上都是騰出的白霧,末了,實在累得緊了,往圈外一跳,氣吁吁喘道:“五爺打不過你,五爺不打了!”
姜文忠把摺扇拿在手裡搖搖,鳳眼一眯:“今日卻是老實。本侯很喜歡。”
虞五寶瞪了一眼姜文忠,見那小學徒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冷著臉就要走。姜文忠含笑把人擋住:“虞五寶,本侯聽說你這人最不愛服輸,如今怎麼這等頹唐樣子?”
虞五寶不答,只往左一邁步,姜文忠身形便往左一晃,虞五寶往右一步,姜文忠就往右一動,把個虞五寶的歸路擋個嚴嚴實實。
虞五寶氣急,桃花臉上一片通紅,喝道:“你這猴子要作甚!”
姜文忠笑道:“逗一條傻魚……”
虞五寶狠狠咬牙,暗自把手裡掏出一把迷藥,藉著袖風一揚,這香粉如霧,粘人肌膚,逢竅便入。姜文忠心知不好,只來得及唔了一聲,登時眼前就是一恍,身子也微微一晃,勉勉強強才撐住站好。
虞五寶冷眼伸手往姜文忠胸口一戳,冰冰涼涼吐出一句:“還不倒!”
姜文忠本就末力難支,這一指,正似千鈞之力,把個武功卓絕俊美無雙的當紅小侯爺,輕飄飄推倒。
虞五寶舉步自姜文忠身上邁過,到了門外,回眸四下打量了一番方方食,心頭一陣痠痛,只覺自家渾身冷意,連這冬日都無從暖和得起來,猛一回頭,翻身上馬,自顧自一陣風去遠了。
雁八愗追出門外,見那小學徒一臉茫然,直盯盯望著虞五寶去向,便照人肩頭一拍:“虞小官人這是……”
小學徒回神,見面前黑塔似的一個人物,面相卻是忠厚,一張臉黑得分外滋潤。不由蹙眉道:“我家五爺他……生氣了吧……”
不說虞五寶氣走,這邊金小貓卻在家裡看靖哥兒。
靖哥兒白日清醒,一見金小貓坐著輪椅,立時悲憤大哭:“爹爹你怎麼了……”
金小貓叫靖哥兒站過來,摸著頭淺淺一笑:“靖哥兒莫怕,爹爹不過病了,些許時候就會好。”
靖哥兒兩眼都是淚,一聽這話,止住嚎啕,伸手在金小貓腿上摸來摸去,最後抱住腰身抽噎:“別丟靖哥兒一個……”
金小貓輕輕撫著靖哥兒的背,良久才沉聲道:“爹爹不會。”
靖哥兒抬頭歪著腦袋看金小貓,一臉探究,那神色認真,竟不似一個三四歲的小兒:“爹爹說話要算!”
金小貓被看得臉上一熱,任誰被個孩子用專注澄澈的眼光盯著,都會覺得不好意思。金小貓不禁垂眸,唇角微微一翹:“嗯,算話,靖哥兒,可願跟著爹爹習字?”
靖哥兒站正身子,兩隻小手一抱,像模像樣往上一拱手:“爹爹,靖哥兒要習字。”
金小貓被這小兒趣味逗得噗嗤一笑,心道唯有稚童無憂無慮,才叫人跟著心生歡喜。
金小貓摧動輪椅來至書幾,見六二早鋪好了宣紙,正用一對兒玉石雕的荷葉金魚兒紙鎮壓住,更往幾邊放了放筆山,墨盒開啟,取了墨條輕輕放在墨臺上,又在水丞裡注了清水,真是事事體貼。
金小貓含笑把六二看看,學著他的口氣誇了一句:“今日六二最好,最最好。”
六二素日最愛金小貓誇他好,此時臉上一陣羞紅,不由自主伸手就在頭上撓撓。見靖哥兒滿臉好奇也在看他,更加羞上一層,低頭一把抱過靖哥兒站在矮凳上,叫金小貓攬住他,自家匆匆告退,扭頭就到了院子裡,對著那兩株梅樹哈哈直笑:“今日七爺又誇我啦!”
金小貓淡淡一笑,在硯臺裡添了水,不緩不急地磨起墨來。素手鬆墨,優雅淡然,似將一切都脫於身外,再無有一些牽繫。
靖哥兒背靠著金小貓,見墨色漸生漸濃,不覺看得出神。
待墨研好,真是幽香溢位,顏色潤亮。金小貓自筆山上取過一支湖筆,略一思忖,落筆寫了日月星辰四字。
“靖哥兒,你可學著寫。”
靖哥兒聽話點頭,也拿了一支筆,學著金小貓在硯臺裡蘸了墨,歪歪斜斜照著寫起來。
真真這兩人,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