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虞五寶負手而立,身姿俊雅。
金小貓垂眸攏袖,一派靜默。
良久,虞五寶轉身在金小貓身前蹲下,伏在金小貓雙膝之上,悶聲道:“我以為我們與旁人不同,想不到還是與別人一樣。金小貓,你心好狠。是不是皇室中人,都沒有真情相交的……”
金小貓伸手撫摸虞五寶秀髮,聞言忽的一頓。停了許久,才在虞五寶背上拍了拍:“小貓從不敢……奢望……”
虞五寶呼吸忽停了幾下,暗自咬了咬牙,重又問道:“金小貓,你敢說,你不歡喜與我一處麼?你敢不敢說!”
金小貓輕輕俯身,在虞五寶頭頂輕輕一嘆:“我以為我很歡喜……可我……卻不是我以為的那麼歡喜……”
虞五寶猛然起身,幾下便縱上屋頂,連院門外的馬匹也顧不上了。
金小貓抬頭看著他的去向,忽然眼眶一紅,口中喃喃:“是小貓對不住你,五寶……”
“爹爹……”奶聲奶氣的靖哥兒醒來,見是自家熟悉的舊地,心中一下子便想起爹爹來,真真又高興又興奮,喊將起來,在這開合居里顯得分外清透。
金小貓一怔,忽然抿唇一笑,摧動輪椅進了房間。
小兒揉著眼坐在床上,一見金小貓,張手便要抱:“爹爹抱……”
金小貓含笑點頭,張開手臂。靖哥兒一下子衝過來,抱住金小貓腰身,抬頭用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望著他甜甜喊他:“爹爹……”
金小貓在靖哥兒額頭上輕輕一吻:“乖乖,睡吧。”
靖哥兒卻抬起手,在金小貓臉上一抹:“爹爹,莫哭……靖哥兒乖……”
金小貓順著小兒小手一摸,果然面上冰涼,竟是落了淚了。
“爹爹沒有哭,只是看見靖哥兒很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小虐,小貓的心思你別猜。
☆、第四十回:姜侯二斗虞五寶
在外頭奔了一夜,虞五寶卯時才回來醫館。這心頭鬱郁,就叫人把支在方方食的攤子收了。這坐館的郎中心道,自家這位主子怎的這麼容易改主意,前幾日才得了效驗,凡欲東京從軍的子弟皆知道方方食這出,外來的也是十有七八都願意在這裡一徑辦完事體,看診銀子也收的不少,怎的又要搬回去!
虞季菊恰來接班,也來問,虞五寶沉著一張臉,咬牙道:“收!怎的不收!難不成還要與人家攤位租金?!”
虞季菊連連搖頭,笑道:“旁人或會如此,金七官人不會!五寶莫非與七官人鬥氣,欺負人家了吧!這面孔掛不住,才這麼躲著啊?”
虞五寶先頭壓了一晚的委屈怒氣陡然發作,扭頭就拎著醫館一個小學徒往外走:“你們不去,五爺自己去收!”
剛到方方食,虞五寶一眼就看見左門外頭長几邊有個衣飾華美的小官人,正是安北侯姜文忠,這位姜小侯一手執扇,一手運筆如飛,竟是在鬧市裡頭習字。見虞五寶面色冰寒,氣洶洶直往裡頭進,不由彎眼淺笑:“虞五寶,五官人,你可想好了……本侯這裡軍醫帳子的名額,只剩一名了!”
虞五寶也不理他,把袍袖一甩,邁步進了方方食。
小二子一見虞五寶,喜滋滋迎上來,躬身為禮:“虞小官人來得甚早。我們七爺還未到呢!可先用了朝食?”
虞五寶如今最聽不得金小貓之名,也聽不得個“七”字,現下被小二子提了個七爺,不由氣上心頭,當下冷笑道:“五爺可不敢踏了你家七爺的寶地!也不敢用你家七爺的朝食!”
小二子不解,偷偷抬眼看虞五寶臉色,不禁嚇了一大跳——這等面罩冷霜,竟是自家七爺昏迷時也未見過!自家七爺不是與這小官人最要好的麼!
那學徒唏唏嗦嗦地收拾,虞五寶立在一邊看著,神色幽冷,生人勿近。
姜文忠不知為何,見著虞五寶悶氣就覺得快活,非要上去逗弄他一番。此刻也踱進大堂,挨著虞五寶立著,笑盈盈地把摺扇一展,輕悠悠地扇了兩下:“哦?虞五寶,一日不見,怎地就被貴寶友給掃地出門了?”
虞五寶大怒,側身抬手就是一掌,喝道:“少管閒事!”
姜文忠亦把身子一側,摺扇順手插在腰間,往後一倒化解攻勢,又同時出來一拳抵住虞五寶這一掌。姜文忠畢竟軍伍出身,力氣又是出名的大,這一拳擊出,就把虞五寶逼退了六七步。
虞五寶立時眼紅,把昨晚那股子戾氣都爆出來,也沒有手法招式,一通亂打。
姜文忠邊接招便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