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的夫妻兩個定要過來好生看看失散日久的外孫兒。包大人好說歹說,才定了今日。
只是這雪卻是停不了了!
金小貓閉眼假寐,耳朵裡卻都是虞五寶的長吁短嘆,不禁眉頭微皺,發出蚊子般的弱聲:“虞五寶,且消停些。”
虞五寶時時關注,耳力也好,自然也漏不了這句。此刻見金小貓發話,心頭難得發軟,聲音更是放得柔和:“小貓兒,你睡夠啦?”
見金小貓輕輕嗯了一聲,虞五寶的心沒來由便是快意,唇角更是不自覺翹起:“真好……小貓兒,日後可不許這般睡了不醒,可嚇死五爺了!”
金小貓努力撐起眼皮,卻是睜不開的。耳邊皆是虞五寶的嘮叨。
“哎呀,很該給做些容易克化的吃……”虞五寶自言自語,雙手交叉,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可算醒了!”
王府里人仰馬翻,狄娘娘聽人說金小貓醒了,便再也壓制不住這份心了。
俗話說隔輩親隔輩親,何況這是他們老夫妻兩個心心念念許久的外孫。因是自傢俬事,狄娘娘也不許王爺著王服,兩個決定一色的平民服飾。
狄娘娘把自家身上的衣服換了又換,每叫王爺來看,王爺都皺著眉搖頭:“這龍的也太精簡了!!”
柴娘娘老臉紅潤,容光煥發,笑盈盈吧把一套同色男服遞過:“王爺也把這個穿上,那王服威嚴,卻是不好現下襬譜。”
王爺接過,嘟著嘴把衣服穿上。幸虧身姿秀挺高大,才能即使是個菜鳥也能穿出王鳥的味道來。
老夫妻兩個肩並肩在銅鏡前立了好一會兒,王爺才悶聲道:“也不知咱們嬌嬌給找了個甚樣官人,生了個甚樣的兒子!”
狄娘娘眼眶大紅,低眉垂目地望著自家王爺握得緊緊的拳頭,越發覺得虧欠女兒跟外孫許多。
“不知咱們嬌嬌大了像誰?咱們外孫兒又生得像誰?”狄娘娘嘆道,“聽說開了個食宿鋪子營生,也不知苦不苦……”
王爺把臉色正正,攜過老妻的手,兩個一道邁出寢宮,心都不知緣由的狂跳。
王爺一手撫上心口,一手不覺握緊柴娘娘的手,兩個共乘一車。
“起……”王府管事一聲例喊清道,卻被王爺出口止了。
“不必清道。本王是去看孫子。”
虞五寶這邊早接了信兒滿臉不耐:“小貓兒才醒,怎就這麼快來了?不知道打擾人清淨麼!”
金小貓想看看天色時辰,便自家強把眼皮撐起一條縫,隱約看得見雪白的光線,竟覺得刺目,流起淚來。
虞五寶一眼瞥見,心裡狠狠一抽,連忙過來用手給金小貓拭去淚珠,認命說軟話道:“罷罷罷,小貓兒要見就見吧。大不了五爺再替你調理調理,莫哭了!!”
金小貓實想回一句哪個哭了,不意被虞五寶又附耳過來,熱乎乎的呼吸撲到脖頸。
虞五寶壞笑道:“這下子我們小貓兒欠下的,利息不算,很該混到下輩子。”
金小貓偏臉過去,把一頭烏髮對著虞五寶,看也不看這隻壞水直冒的於老師。
虞五寶無奈,只得鬆口氣,正想再說,六二上樓來報:“王爺,狄王妃兩個趁雪來了!”
虞五寶搖頭:“來得好快,這一日確無罅隙與小貓兒談心了!五爺我不做礙眼人,自去把藥煎煎。”
剛出得門,兜頭就看見門外雁八愗一臉為難:“虞小官人,王妃腿軟,上不得樓了……”
虞五寶脖頸一揚,薄唇一翹:“那就先等著罷!”
“待小貓兒吃罷藥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小貓就見親人啦。狄娘娘啊,改了。
☆、第三十六回:相顧無言淚兩行
金小貓哪能叫王爺王妃久等。
不說旁的,單隻為這二位親來,金小貓區區一介商戶,就不好拿大。
再有,即使是熟來的訪客,饒是金小貓病得重,自家就算託人招待,也絕不可失了禮數。
何況這是未過了明面的親親外祖,金小貓更不願意在跟前落個不通世務的話頭。
是以虞五寶話音剛落,金小貓就虛聲虛氣強開了口:“勞煩雁大掌櫃與王爺王妃道個惱,小貓本當親迎……”又問,“誰在跟前奉茶待客呢?”
雁八愗把話一一記下,才回:“大爺聽了訊息就來了,劉官人也在陪著,都是趕在王爺王妃前頭到的,未曾失禮。”
金小貓這才把這口氣鬆了:“甚好。若王爺王妃緩過勁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