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連連搖頭:“不是不肯說,我家小主人愛戀市井,又怕約束,是以不敢認了王爺王妃。再,官家得了訊息,言明小郡王已歿,小主人如何願意再多這等麻煩……如今,這可是迫不得已了!”
包大人把手揮揮:“你且回去,本府這就前去拜訪王爺。”
公孫先生也起身安慰:“虞四官人醫術高超,想來也能先行護住你家小主人。”
金山千恩萬謝辭別包大人,連忙趕回到方方食。一進門,就被唬了一跳。
大堂裡桌椅擺開,中間空地上,兩人激戰正酣。左邊一身黑衣執扇輕擊,面目俊美的,是那位三日前來此尋找侄兒的安北侯姜文忠,右邊那位一身天青握刀狂砍,桃花面孔的,正是匆匆歸京的虞五寶。
都是形容出色之人,這兩個初見,還微微相視一笑。虞五寶匆匆上樓去看金小貓,這姜文忠覺得奇怪便和雁八愗搭話。
待聽了虞季菊說及金小貓毒發之事,虞五寶便炸了!
想姜文忠那扇功了得!那日不過輕輕幾下,卻把金小貓封毒的穴位衝開。
若說姜文忠有意相害,那確實冤枉,他只知金大郎一身功夫,那料得金小貓功夫一絲都沒有!至於煙花笑之毒,姜文忠也見過,是以看了金小貓的面色即知,他手頭也有個高士贈僻靈丹,只在戰場上未用上,才想著拿此償了聞知閣替他尋找侄兒的報酬。
誰料歪打正著,把個金小貓壓了多年的煙花笑給逼發了!
虞五寶剛入了房看過金小貓出來欄杆上依著難受,一顆心實在又氣又恨,此刻一看姜文忠上來,怒火驟起,二話不說,抽出雁八愗的黑刀就砍。
姜文忠哪能吃得這個虧,自然把扇子橫拿還手。
這一時間刀影扇影身影,影影如風,叮叮咣咣一通亂。幸虧雁八愗有個先見,喝了一聲堂上寬闊,莫吵了七爺,兩個這才從樓上打到樓下,諸人勸不得,連雁八愗虞季菊兩個想出手一邊一個抱住也抓不住人。
金山見得正是此景,正想喝止,那安北侯姜文忠的小廝上前對金山一拱手:“莫勸莫勸,我們侯爺打累了才會停!”
金山苦笑:“虞小官人卻是不善打的……”
說話間,那姜文忠忽然停住了,扇子把虞五寶手頭的刀壓住,刀刃直向脖頸要害。
姜文忠冷笑道:“小兒無理!不知天高地厚,敢跟本侯動手!”
虞五寶喘息不定,一張桃面通紅:“你才卑鄙,害了人自己救,賺甚恩德!”
姜文忠抬腳狠踹虞五寶一腳:“害人並非吾願,不過是本侯沒料到!”
虞五寶踉蹌伏地,抬頭怒罵:“殺人還要吃齋,做什麼和尚!”
兩個一句一句互頂,皆是怒氣勃發,恨不得再打一回!幸虧雁八愗虞季菊把這兩個死死拉住。
正在這時,樓上六二大呼一聲:“七爺!”
眾人又都嚇了一跳,虞五寶縱身躍起,直奔天字房一號。
虞五寶一心只想金小貓醒轉,此刻入得門來一看,金小貓依舊面似紙絹,只把一顆暗喜之心沉入幽深井底,不由狠狠揪住六二襟口,把張桃花臉都快結冰了:“你喊甚!”
六二睜著一雙腫大如桃的眼兒,抽抽噎噎道:“虞官人……我們七爺剛剛手指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四回:五寶怒藥姜小侯
虞五寶兩步撲到床前,伸手握住金小貓的手,果然,手心裡顫巍巍動了一下,若不在意,卻是不好發現的。
虞五寶的心通通直跳,壓著嗓子輕輕喚道:“小貓兒?小貓兒?”
金小貓之前時昏時醒了幾日,並非毫無意識,耳邊誰人說的話都隱約聽得。現在雖說醒了眼卻睜不開,一如萬千鈞似的。此時,聽到虞五寶聲音嘶啞,心頭一暖,掙盡力氣把手指動一動,想叫他別太擔心。
虞五寶閉氣凝神,全心去感受金小貓那一動。見金小貓有所回應,不覺把手輕輕一握,自家趴在被子上低喃不已:“小貓兒,小貓兒……可嚇死我了……”
虞五寶此去西輔,卻是得了一件至寶。三哥虞叔竹與人看病,病家窮頓,拿了才採的藥材作診金。虞五寶先以為裡頭不過是平常之物,不意卻發現一株甚是奇特的植物,不由生出興致,取了片葉子試驗。
虞五寶怕這植物有毒,只切了一小片來嘗。初入口微涼,再嚼卻又微苦,緩緩嚥下,喉嚨裡如飲清泉。
虞五寶等了兩個時辰,不覺有甚異樣,心道或是個敗火的。拿去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