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還想再多待兩天。
張奉之淡淡道,“那好吧,下元節你一個人過。”
“什麼……”
“下元節,堡主和那幾個哥們都去城裡看熱鬧,我也想去看看。”
羅弘衣立馬道,“我也去!”
“你傷還沒好……”
“傷沒好,但還能走動啊!”
張奉之無奈地看著他,“傷口不是還疼?疼就別勉強。”
羅弘衣自作孽不可活,苦著臉,“一點兒都不勉強……”
“真的?”
“真的!”
於是就這麼定了下來。下元節,與奉之一起過。
羅弘衣樂得快合不攏嘴了,收好刀,穿上衣服,簡單紮起頭髮,活動活動筋骨,隨張奉之去馬廄挑了馬。出堡時,暮色尚淺,楊勝天一行人還沒準備好,讓張奉之先去城裡安排下客棧,張奉之是追雲堡的二把手兼管家,出行之事多半都是他在操持,於是他與羅弘衣二人先行。
說起來,弘衣還真沒跟堡裡眾人見過面,除了吳昭以外,連少主都沒見過與他淵源頗深的羅弘衣。
若非羅弘衣,他或許還找不到少主呢。
張奉之與羅弘衣到了翰城內,定下客棧,安排好筵席,左右無事,隨便逛逛。
下元節雖不如中元節熱鬧,一來天氣冷,二來地方偏僻,翰城的下元節與羅弘衣印象中的中原的下元節不大一樣。雖說如此,一整條街都掛滿了紅燈籠,看起來也足夠喜慶。他與張奉之走在路上,見什麼都覺得新鮮,下元節裡攤販賣的多半是皮貨,也有胭脂水粉什麼的,猜燈謎卻少見,北方漢子沒有南方人心思百轉千回,也就不弄那些花費腦子的。倒是有不少套圈的,羅弘衣小試身手,也套了個泥娃娃回來,獻寶似的捧給了張奉之。
也就玩鬧的時候,能從羅弘衣身上看出點少年的影子來。
不知逛了多久,兩人都有些累了,張奉之道,“回客棧吧,吃點東西什麼的,填飽肚子再逛。”
羅弘衣意猶未盡,“我還想再往前走走。”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實在任性,又道,“還是回去好了,你還要照顧追雲堡那些人吧。”
“無妨,我吩咐下去,若他們來,一切照我安排的做就好,有我沒我都一樣。”他看著羅弘衣,眼裡多了分寵溺,“既然你想繼續逛,那就逛吧。”
羅弘衣咧嘴一笑,抬腿往前走去。
路過月老廟,不少年輕男女們在神棍前求籤的,月老廟前總有那麼一棵大樹,上面掛滿了紙條兒,張奉之隨手解下一個展開看,念道,“願與王郎,生生世世,白頭偕老……”他念的聲音不大,可附近已有幾人注意到了,羅弘衣忙傾身擋住他,不讓他見到那些人探詢的目光,又尷尬道,“奉之,你念這幹嘛啊?”
張奉之揚了揚手中的紙條,“太天真。”
羅弘衣無奈道,“過節嘛,都來應個景,咱們也來?”說罷指了指不遠處人較多的地方,都在排隊等著寫紙條。
張奉之搖頭,“人太多,而且麻煩。”
“那買點東西做個紀念?”
不等張奉之說話,羅弘衣徑自去了一處人較少的攤販,興致勃勃地攤開手掌給張奉之看,一條紅繩。
羅弘衣道,“那店家說,這繩子是不知什麼筋做的,韌得很,連刀劍都斬不斷。”
“哦,真的?”張奉之挑了挑眉。
“試試看就知道了。”羅弘衣拿起張奉之一隻手,捲起袖子,將繩子纏繞其上,飛快地打了個結,“綁了我的紅線,你就是我的人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張奉之,眼裡似有許多話要說。張奉之不自在地抽了抽手腕,沒成功,被羅弘衣握得死緊,生怕他跑了似的。
張奉之嘆氣道,“快放手,拉拉扯扯的成什麼樣。”
“奉之,你是我的。”羅弘衣定定地看著他道。
張奉之不打算理會他。
羅弘衣急道,“奉之!你不反感男人與男人的……是不是?我見你,嗯,隨身都帶著……那個……春宮圖,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的東西,真的!只是,凡是與你有關的,我都忍不住想看個究竟,想了解你更多……”
張奉之看著他,沒說話。
羅弘衣又道,“我知道你總覺得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但我是真心喜歡你!我不是圖個一時,我對你,是一世,一生一世!”
他情急之下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心跳如擂鼓,緊張得不行,詞不達意,只能挑著自己最想說的說,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