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奉之搖搖頭,“若弘衣不願,我便不會與他斷。”
呂梁被他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從這次會面看來,張奉之覺得大概再說什麼,那位的師父也聽不進去了,這樑子是結定了,便不願多說,扯了幾句後便離開了。羅弘衣自然是跟著他,張奉之去哪兒,他便去哪兒。
張奉之還是習慣在自己的地盤上待著,從濁刀署出來便往追雲堡趕,只是一路上,都冷著臉,對羅弘衣的噓寒問暖,也是不冷不熱的。
到了追雲堡時,已是第七日傍晚,剛好張奉之一回去,底下有人過來傳話,說是少主找他有事。少主之前拜他為師,學管賬,如今找他,可能是自己離開追雲堡的時候賬目出了點兒問題,便把羅弘衣丟在房裡,自己去了楊先雲處。
羅弘衣左等右等,兩三個時辰過去了,還不見人回來。
他心急之下,再待不住,也不顧張奉之先前所說的讓他不要在堡內亂走動的話,出了院子去找他,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見一條人影跌跌撞撞地朝他走來。
正是奉之。
他忙過去扶著張奉之,張奉之見來人是他,索性軟倒在他懷裡,氣喘吁吁道,“我中了……藥……”
羅弘衣趕緊去探他的脈息,臉色一變,“……是師父。”
張奉之擺擺手,“先扶我進去,再、再說……”
羅弘衣雙手都扶著他,別看張奉之平時一件儒衫,腰是腰臀是臀的,真抱起來可不輕,常年習武之人身子並不單薄,羅弘衣耗了不少時間才把人搬到床上,解開衣裳,又倒了水過去喂他。
張奉之全身發熱,眼睛溼溼地看著他。
羅弘衣喉頭一動,嚥了咽口水,專心幫他脫下鞋襪,又結結巴巴道,“你……你好好休息一晚……就沒……沒事了……”
張奉之緩緩搖搖頭,渾身提不起力氣,聲音輕飄飄的,帶了點壓抑,“藥性太烈,我壓了七日,也未能壓制住……”
“奉之,要不……我回去幫你找藥……”
“來,不及了……”
張奉之抬手環上羅弘衣的脖頸,將染成殷紅的薄唇送上。
羅弘衣伸手脫下對方衣服,看著眼前之人意亂情迷的俊顏時,忍不住想,還好師父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