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憑眼睛一眯:“誰?”
周楚澤不說話了,他從來不願意說謊,如果問題的答案只能用謊話來回答,他寧願選擇不回答。
孫憑說:“這些年來,莊主已經越來越不歡迎有人到訪了。”
阿甲適時上前一步,從袖口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低聲道:“我家少爺雖然沒有來過,但是老爺與莊主頗有交情,還請前輩放行。”
孫憑一眼掃到令牌,頓住目光,表情亦是變得有幾分高深莫測,一指周楚澤:“他與你們是一道的?”
程越搶答:“當然!親親的事情就是小爺我的事!”
阿甲只能把否認的話嚥了回去。
周楚澤瞥了一眼程越,不置可否。
他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程越想必身份尊貴,或許當真可以助他順利進入問柳山莊。笑忘生早就告訴過他,既然沒有足夠的能力,就只能依附他人,世事多半如此。如今他的確打不過孫憑,而且就算過了孫憑這關,後面很有可能還守著兩位高人,武功不足,未學成就決意下山,弄得要依附一個萍水相逢的登徒子,怪不了別人。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叔父。
孫憑一一打量過三人,似乎是想推斷三人之間的關係,最後又將視線轉回了周楚澤的身上:“他們同你是什麼關係?”
周楚澤道:“沒關係。”
“呵,你這性子倒有點奇怪……也罷,反正今日我也攔不了你們。”孫憑緩緩地笑了笑,目光忽然變得銳利,“我只問最後一句,你就是笑忘生的傳人嗎?”
周楚澤聞言,卻也是略略笑了一下:“不,我不過是他的徒弟……傳人?那人早已青出於藍了。”
孫憑一驚,還想再問,又聽見周楚澤道:“最後一句已經過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無奈,孫憑只能道:“既然如此,諸位請便。”說完,不知從哪裡拿出訊號焰,朝天發射了一朵綠色焰火,徑自回到了湖邊坐著。
很快,他閉上了眼,擺明了不再去管三人,臉上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平和淡然,一如身邊安靜的湖。
只是,心湖又可能回到起初的平靜無波呢?
笑忘生的傳人不是周楚澤,也就是說那麼張狂囂張的笑忘生收了不止一個弟子?青出於藍,笑忘生當年劍法天下第一,另一個弟子的劍法豈非已經獨步武林?
會是誰?
他的境界又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周楚澤跟著阿甲走,身邊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程越。
他幾步後,又回頭看了孫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