炬,頗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同一時間,楓關。
唐鴻朗聲道:“郎桓軍民受匈奴突襲,唐公子著我等棄城前來,煩請開關安置。”
楓關上守將朗聲道:“無徵北軍兵符,不可開關。”
唐鴻道:“徵北軍被困斷坷山,三萬人落俘,如今事態危急,匈奴就在我們身後,馬上要攻到楓關來了!快開關!否則延誤戰機,你擔當不起!”
守將道:“這是朝廷定的規矩!軍令如山,如何違背?徵北軍出關時便早已言明,非見兵符……”
剎那間關頭一片安靜,片刻後,一陣不明顯的騷動。眼光俱盯著唐鴻身後副將,唐鴻循目光轉頭,不禁一凜。
方青餘手持一塊碧玉腰牌,遙舉示意。
“徵北大將軍,方青餘在此。”方青餘漫不經心道:“煩請楓關城守出城一晤。”
哄一下城牆上炸了鍋,唐鴻道:“還不開門!”
關門大開,兩隊城衛列隊出外,護送百姓進城,城守為方青餘撥出一片空地,雪霽天晴,楓城較極北之處郎桓,簡直是兩番景象。此間百姓渾不知戰火已快蔓延到關下,民生富足,西北四城撤入的新民更帶動了全城商貿,熱鬧擁擠。
“方大人怎麼到此處來了?”城守上前來迎,策馬跟隨方青餘身側。
“把兵帶丟了。”方青餘隨口道:“關門開著,馬上還有一撥人前來。”
城守凜然道:“這是甚麼道理?朝廷聞得戰報,已派出參軍,星夜兼程朝楓關趕,方大人把徵北軍帶到何處去了,要如何交代?”
“做好你的本份。”方青餘冷冷道:“我自然心裡有數。”
翌日清晨,唐鴻將郎桓撤來的一部分軍民安頓好,方青餘押著幾車貨入楓城換錢,在集市上與行商討價還價時,一名手下來報。
“將軍,郎桓城守殷烈已到城下,楓關守衛拒不開關。唐統領著我等前來,請將軍示下。”
方青餘趕回關門後,唐鴻駐馬持戟,關外傳來殷烈的聲音。
“馬上開關!匈奴人就要來了!”
楓關主將喝道:“不能開!就地紮營,兩邊山頭埋伏!”
李慶成的聲音響起:“再問一次,你開不開?”
方青餘吩咐唐鴻幾句,唐鴻匆匆上關樓去交涉,然而楓關守將執意不從,昨日方青餘之事,說不定朝廷參軍還會讓自己擔一部分責任。此刻殷烈棄了郎桓來投,王義宸據說已死,這天大的擔子誰敢接下來?
唐鴻遲疑片刻,回頭望關門後。
方青餘左腕負傷,使不上力,此刻只見他解下背後大弓,一腳蹬弓,右手扯弦,原地來了個旋轉,將弓輪滿。
唐鴻道:“等等!”
主將愕然轉頭,嗡一聲平地箭離弦,如流星般飛去,穿透他的肩膀,將他釘在樓頂木柱上。
方青餘淡淡道:“開楓關門,否則裡應外合,先把你們殺個乾淨再作計較。”
楓關再次開啟,殷烈率軍入城,方青餘立於坡上,李慶成疲憊地下馬來,隨便找了個草垛一倒,閉上眼。
殷烈、方青餘、張慕、唐鴻四人圍上,站在草垛旁邊。
李慶成抓了把雪敷在眼睛上,先前被馬拖了一路,額角帶著點紅腫,說:“那一箭射得好。”
方青餘笑道:“賞我點什麼?”
李慶成:“賞你上山砍樹,去將楓山兩人合抱的樹砍了,運到入關口兩側的山頂,殷烈去準備火油,張慕、唐鴻跟我來。”
方青餘道:“末將忽然想起件事,想與主公說。”
李慶成斜眼道:“抗命?”
方青餘搖頭笑了笑,轉身帶著兵士去砍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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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喚鷹哨 。。。
楓山乃是連綿起伏的山系,佔地上萬頃,猶如綿延壁壘攔住了北疆與西川的地界,慶帝一統天下時三出楓關,奠定北疆至銷骨河上游斷坷山的地界。楓山中心峽谷素有“一線天”之稱,入谷之路狹長,盡頭是銅牆鐵壁般的關門,兩側則是千韌峭壁,怪巖林立。
此關決不可失,先前聽方青餘所說,皇后為求篡位,竟打算將楓關以內的楓城一併割讓,若真有此事,天險一失,西川再無要害可扼守,十年內匈奴定將長驅而入,進犯中原。
然而朝廷已派出參軍,不日將抵達邊塞,該如何是好?
一昧的殺不能解決問題。
李慶成沿路進了楓城,邊塞集市之繁榮,遠遠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