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成,竟是一口流利虞話:
“你叫什麼名字?”
李慶成不答:“朝廷封疆吏十日內將抵楓關,與你議和,但那是朝廷的事!我鎮北軍全軍上下,與楓城,郎桓兩地十四萬軍民,定將在我率領下與你血戰到底!”
郎桓城上,殷烈渾不知還有此內情,各個憤怒叫囂,亂成一團。
阿律司懶懶笑道:“哪來的毛頭小夥子?”
李慶成喝道:“王參知已被你們設計陷害,將郎桓全城託付予我,有膽便來一戰!”
說著持劍指向阿律司,長劍圈轉,映出雪夜火光,鋒芒畢露的一晃,橙黃反光耀於阿律司濃眉皓目的大眼。
那一式無禮至極,阿律司拍馬上前,持戈吼道:“不自量力!”
李慶成夾緊馬匹駭而轉身,卻被他死死勒住,縱腿一夾馬腹,吼道:“今日教你橫屍此處!”
剎那間阿律司手中長戈雪亮,已到胸前,李慶成一個前撲,俯於馬背,吼道:“動手!”
雙方兵士齊齊吶喊,城樓上箭如雨飛,阿律司渾不料李慶成竟想偷襲,長戈橫掃而過,李慶成說時遲那時快豎劍,叮一聲輕響,將戈頭斷為兩半。
這般削鐵如泥的神兵,阿律司馬上反應到一事,顫聲道:“你是……方青餘?!”
李慶成一手揪著韁繩,滾下馬背,阿律司正要撥轉馬頭後退,坐騎嘶聲大叫,黑暗中數道鷹羽飛鏢破空而來,釘在馬股上,那時間坐騎猛跳猛甩,險些將阿律司掀下馬背來。
匈奴人各振兵器,衝上前接應,殷烈則率領郎桓騎兵,盡數殺了出來!
雪夜飛血橫濺,雙方騎兵衝鋒後撞在一處,開始混戰!
“大家聽清了!”殷烈憤然吼道:“方青餘接了朝廷的命令,想將弟兄們當作棄卒,送到匈奴人刀戈下屠殺!如此朝廷!效力何用!”
又是一群士兵殺出,事先得了殷烈授意,大吼道:“不當賣國賊棄子!”
殷烈撥轉馬頭,豎起戰旗:“徵北軍的弟兄,聽我一言,把這狗官殺了,老參知已經死了!棄了郎桓城,隨我落草為寇去!”
李慶成逼真至極地一轉頭,眸內充滿恐懼。
阿律司道:“良機莫失,他們內訌了!”
李慶成被奔馬拖著在雪地中來回疾衝,於馬腹下瞥見遠處被砍開一條血路,吼道:“你們都反了!!”
殷烈率軍來回衝殺,郎桓軍竟是在自己城門前展開一場激烈大戰,李慶成被顛得苦不堪言,暈頭轉向,見匈奴軍一鼓作氣,掩殺上來,竟想覷機合奸掉一部分郎桓本軍。
中計了!李慶成心內狂喜,戰馬不受控制,衝向北城門,一路拖著他衝進了城。
入城瞬間,李慶成再次猛扯韁繩,翻身上馬,縱馬衝過長街。
殷烈道:“追!今日一不做二不休!”
殷烈率軍掉頭殺回城門,城外已屍橫雪地,到處都是匈奴與郎桓軍的屍體,阿律司道:“隨我殺進去!”
匈奴人銜尾追進了郎桓,城樓上守軍已一團混亂,再顧不得關門,見敵軍入城,當即一鬨而散。
張慕聽著城外喊殺聲不住傳來,偉岸身軀微微震顫,幾次縱馬想去城門處接應,卻又顧及李慶成命令,遲疑不決。
城門輕易失守,巷戰展開,匈奴軍分為四隊,在城內四處突擊,尋找郎桓軍的下落,喊殺聲不住傳來,匈奴兵開始分散。
在那處!阿律司眼尖,一杆長箭掠過李慶成耳畔,釘在民居房牆上。
“殺啊——”士兵們大喊,李慶成一路疾馳過長街,張慕正在街道中央策馬等著。
“放火!”李慶成一聲令下,張慕帶計程車兵散向全城,千軍萬馬疾馳,火把四處橫飛,於暗夜中落向房頂。
大火登時席捲了整個郎桓城,阿律司楞得一楞,怒吼道:“中計了,忒也歹毒!快撤!”
張慕伸出手,李慶成斜眼一瞥,馬匹狂奔中,藉著張慕手腕一使力,躍過他身後,緊緊抱著他的腰。
“你為何不與我商量。”張慕說。
李慶成笑道:“反了吧,君是主,臣是從,我想做什麼,為什麼要和你商量?”
張慕抖開長刀,不再答話,沿路劈砍過去。
全城熊熊大火,也不知陷了多少匈奴兵,燒死了多少將士,守軍按原定吩咐,朝南門撤出。
殷烈帶著一隊人在南門等候,過了許久,張慕與李慶成還未出來。
殷烈眼望著火的郎桓,百年邊陲重鎮,付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