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
李效緩緩搖頭,唏噓道:“果然是成祖,孤本想著他有兵無將,縱有十萬新兵在手也難派用場,沒想到早在楓關時便已想好了對策。”
許凌雲笑道:“成祖的嫡系部隊雖只有八十人,這八十人卻是一支勁旅,他們本在銷骨河上游被匈奴滅了全營,與匈奴有不戴天的血仇,一出楓關,手頭有兵,定會帶著新兵們去死命拼殺,待得再回來時,一個個都成了嗜血的悍將。”
“成祖還設下賞賜,以匈奴人的頭顱計數,無論老幼婦孺,五頭賜銀,十頭賜宅,百頭賜官,千頭封爵蔭子,萬頭封王。如此一來,既大傷匈奴人元氣,為預備到來的泣血泉一戰鏟去不少匈奴兵力,順便又練了新兵血氣。直到皇城都騎防守京城時,西川軍個個悍不畏死,攻城時還衝在成祖母舅家的親兵,江州軍之前。最後只用了不到三天,京師地區全面告破。養軍之能更在太祖之上。”
李效見已是遲暮時分,示意道:“不必再提了,精彩之處留著孤想聽時再說。”
許凌雲收起書,李效卻看著太掖池水出神。
“陛下可是想到了什麼?”許凌雲笑道。
李效微微眯起眼,目光中促狹神色一閃即逝:“孤確實得了些啟發。”
“你。”李效道:“今夜回去吩咐你的手下人,天明時分在皇宮後門待命。”
許凌雲莞爾道:“臣手下一共就二十人。”
李效說:“全叫上,再去知會唐思一聲,調集三千御林軍,於城門前等候。”
許凌雲:“臣斗膽問一句,陛下要做什麼?”
李效:“孤要秋獵!成祖征戰天下,震懾四海,凡是臣子,見了他莫不只剩哆嗦發抖的份,孤怎混到這份上,太也窩囊!明日起,不能再容那群大臣放肆下去!”
李效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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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良宵情深春藥烈 。。。 (完整版)
夜,許凌雲帶著李效口諭與唐思碰了個頭,唐思一聽之下哭笑不得。
“許大人,不說去何處秋獵還沒分派下來,將士們山也未圍。”唐思道:“倉促間準備三千人的口糧,怎能一夜起行?”
許凌雲撓了撓頭:“陛下分派的,唐將軍,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唐思一臉無奈,許凌雲又道:“要麼這樣,咱們帶著兵從南面走,沿著寒江一路向西。我覺得陛下多半會想入西川,屆時過江州,葭城,汀城大小郡縣,我再去著地方官准備軍糧,一路討飯討過去,也就是了。”
唐思也沒了辦法,又道:“陛下還有何吩咐?”
許凌雲一攤手,二人面面相覷,顯是都為了李效這臨時起意的秋行傷透了腦筋,卻又興奮地躍躍欲試。
於是唐思前去吩咐城防,許凌雲回宮籌備。
李效則一夜睡不著,活像個準備離家出走的大小孩,三更時分醒來,朝外張望,躺下,四更時又起來坐了一會。
林婉睡得甚熟,李效五更時見對房燈還亮著,於是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行出花園去。
破曉前最黑暗之時,皇宮所有地方都熄了燈火,星落西山,一縷若有若無的殘光依稀可辨。
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秋寒凍凜,李效被寒氣一激,打了個噴嚏,吩咐當值的太監不需跟著,讓他站回延和殿外候命,徑自朝許凌雲的邊房內去。
房內的燈還亮著,許凌雲卻不在,桌上一套黑色侍衛服折得整整齊齊,上用鎮紙壓了張字條。
紙上簡單地以線條畫了幾間院落,從延和殿至東,過御花園,穿過大半間皇宮,箭頭終點是後宮的東北門。
李效解開龍袍,扔在許凌雲床上,快速換上給他準備的侍衛服,李效身材本就修長俊朗,穿上深黑侍衛服別有一番意味,待得理好衣領,戴上武冠時對著鏡子一照,卻忽地發怔。
那是件舊袍子,袍襟被滌得發白,不知已穿了幾年,上了李效的身時,雖黑樸簡單,卻別有一番翩翩風度。
黑色侍衛帽,黑布袍,一條白練束成的腰帶,襯得健腰挺拔,唯有李效的那雙眼帶著點陰鷙與凌厲之色。
李效彷彿在鏡中碰上多年前熟悉的人,看得片刻方醒了神,轉身一陣風似地出門去。
僻院牆外,鷹隊侍衛一個個打著呵欠,倚在牆角咂嘴發呆。侍衛們清一色紅袍,左肩繫著一片皮護肩,右手戴著護腕。
鷹廄門大敞,二十隻鷹或倨於鷹衛肩頭,或立於侍衛護腕上,不時警覺四顧。海東青則站在許凌雲面前,以爪子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