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賣後悔藥的呢?誰知道?反正我不知道。不過藉助高科技,返回72小時之前,挽救無法彌補的遺憾,不再是天方夜譚,如果你不相信,如果你半信半疑,如果你乾脆就是相信的,哈嘍,都請你歡迎光臨我們的‘72小時工作室’,包你時光倒流,美夢成真。。。。。。節假日九折九優惠,數量有限,欲購從速。。。。。。”
。。。。。。。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是工作室銷售量最高的金牌推銷員了。
顧不得聽他繼續專業囉嗦,我像閃電般行動,手腳儘可能輕。就是稍微有點動靜,也控制在可以被其他人的東扯西扯掩飾的範圍內。樂冶忻尤其辛苦,刀架在父親的脖子上片刻不敢鬆懈,周圍一群黑衣人虎視眈眈,牛金金更是手探進腰後摸槍,伺機而動。
時間緊迫,千鈞一髮。我怕門口仍有人埋伏,索性從一樓一扇窗戶翻進屋子,燈火通明的地方不敢去,只能順著犄角旮旯轉悠,還得繞開房子裡留守的兩個保鏢。花了足足好幾分鐘才摸到樓梯,發足狂奔。那兩個保鏢也在我登上樓梯的同時察覺異常,身手敏捷的撲過來。我明顯跑不過他們,不得已蹦上樓梯扶手,像猴子那樣手腳並用的爬。這樣做唯一的好處就是在樓梯拐角地方,可以少跑幾層臺階。等將這兩個人誘到頂層,我猛然一鬆手,使了點力氣讓自己呈拋物線摔在二樓至三樓的連梯中間,直摔的眼冒金星,渾身疼痛。可我連一聲痛呼的時間都沒有,一心去敲第七層的階梯。
那樓梯果然發出空空的聲音。耳邊風聲一緊,我側過頭,保鏢的一隻大力金剛腳落下來,替我把樓梯踩的正著,踏穿木板。我趕快溜了一眼,發現裡面有一個小按鈕,把大漢的象腿一抬,我勉勉強強夠到了那個小小的凸起,就像腳底有彈簧,瞬間我和保鏢一起飛上了天花板。我多少有防備,不等下落就抓到了吊頂燈,大漢則重重落回地上,發出巨大聲響。耳聽外面的人跟著騷動起來,我暗暗叫苦,急忙去拽吊燈的柄。這燈八成也是偽劣商品,我好歹一折騰,它就唏哩嘩啦的掉下來。我是拼死拽住吊燈的尾端,遺留在天花板上的繩索,像長臂猿一樣掛在了那裡。
屋裡的保鏢掏出了手槍,朝我叭叭就是兩下,我連躲都沒地方躲,只好閉了眼等死,豈料手中繩索拉的緊了,整個房頂跟著坍塌下來,巨大的閣樓顯露真容,幾架流星箭弓猙獰現身,衝著外面就是一通掃射。我被房頂蓋在下面(還好,沒有壓到哪裡),看不見戰況,只聽得見一聲賽一聲的慘叫。細細聽來,並沒有我熟悉的聲音,想必都是拜樂冶忻所賜,被強迫站在外圍的保鏢們遭了大殃。而內圈的樂冶忻和我們工作室的人,都安然無恙。
這不,夏會計手腳利索,早挖了洞,鑽進廢墟來接我了。
“沒事吧?”他心急如焚。
我搖搖頭,報以寬慰的一笑。卻不敢多說話。我當這個英雄當的自己底氣全無。
房子裡面塌的一塌糊塗,但外面還好,只有房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架流星箭,還有滿院子的屍體。這些人,都是我的同類,卻都因我而死。我看著他們,心頭沒來由的一痛。夏會計察覺我異常,輕輕攥住我的手,一言不發。
我懂他的體貼,懂他的安慰,可還是心裡難過。
“哈哈哈哈。”咦,是誰在笑?還笑的如此張狂?循聲望去,我看見那個輪椅上的老頭,只見這樂父笑的面目猙獰,滿眼殺氣。我沒見過魔鬼,如果見過,我也相信,肯定不如現在的他恐怖:“你以為那女人讓你跟了我的姓,你就是我兒子嗎?天底下姓李的那麼多,難道全是李世民的後人?哈哈,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君子稅就站在他旁邊,似乎聽懂了什麼,毫不客氣將搶來的一把槍槍口頂進樂父的頭髮裡:“你最好 閉嘴!”
“哦?我閉嘴?那誰來給你們說笑話呢?你們還不明白,我是唯一知道這個什麼樂冶忻身世的秘密還活到現在的人。”老頭的鼻子剛剛不知道碰在哪裡碰破了,鮮血淌過乾裂的嘴唇,流進少了門牙的口腔,那個現在鮮紅中開合的嘴巴,彷彿在唸惡毒的咒語,詛咒他親生的孩子,永下地獄,永不超脫。
“你到底要說什麼?”樂冶忻的臉從早晨的面無表情,到現在死灰一片。大概他也和我一樣有了不佳預感。偷偷遞給他一個眼色,我告訴他:別讓他說下去了,真的,那一點意思都沒有。
“還不明白?”老頭胸有成竹,似乎下一句話就能扭轉乾坤,反敗為勝。事實上,他的確是贏了。
“樂冶忻,你不是我,更不是那女人的兒子!你根本不是樂冶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