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你做早餐。”
沒想到這句話跟咒語似的顯了靈,戰逸非從他身上翻下來,翻身睡向另一邊,還將被子一併裹在身上帶遠了些。
背對自己的男人冒出一個聲音:“兩根油條,一碗瑤柱海鮮粥。”
方馥濃不由好笑:“切,吃貨。”
戰逸非沒還口,裹著被子繼續睡覺,只用手肘往後一比劃,豎起了一根中指。
粥和油條都是買的。桌上水靈靈的葡萄倒是小宋自家種的,才熟了八分就給摘下送了來。
空氣裡是一陣家家戶戶都熟悉的油膩味兒,兩個男人面對面吃早餐,方馥濃看著一桌費不了幾個錢的早餐,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埋頭用餐的戰逸非,忽然覺得,若從今往後每個早晨都是這樣,也不錯。
“下午我要去一趟公司。”戰逸非把最後一口油條塞進嘴裡,“薛彤好像有事要說。”
“可我打算帶你去別的地方。”
“非今天不可?”
“非今天不可。”
戰逸非皺眉思考片刻,忽然開口,“這幾天你去哪裡了?你真的打算離開覓雅去花之悅嗎?”沒等對方回答,他又冷聲冷氣補上一句,“坦白從嚴,抗拒者死。”
方馥濃沒及時搭腔,正思考著怎麼把話說得漂亮,捋順對方的脾氣。
“我聽人說……”戰逸非不能說自己是從嚴欽那兒聽來的這話,想了想才把話說完,“花之悅的老闆是女人嗎?她怎麼會來找你?她允諾了你什麼條件?這些天你都和她在一起嗎?你們上床了嗎?”
這小子皺著眉,把本來就薄的嘴唇抿得更薄,一雙鳳眼裡的眸光更是亮得嚇人——昨夜是抵死也要纏綿的堅決,此刻卻是凶煞得很,似要把眼前的男人吞剝入腹。
方馥濃笑了:“你一下子問這麼多,讓我怎麼回答?”
“那就從我最關心的先來——你們上床了嗎?”
“沒有。”
“怎麼會?”戰逸非反倒露出吃驚表情,臉色也緩和不少。
“醫生千叮萬囑兩個月內不能行房,我很惜命的。”
粗粗一算,昨夜離這傢伙手術結束,也沒兩個月的時間。這個回答莫名地讓戰逸非有點得意,但清醒以後他就翻臉不認了,“繼續。”
“花之悅的老闆是女人,這些天我們也都在一起。她來找我可能是認為與我之間有些淵源,”方馥濃停了停,“六年前她差點成為我的妻子。”
“那你就去吧。”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驚訝,戰逸非一聳肩膀,“花之悅出手那麼大方,你又是老闆的舊交,想必待遇好得很。覓雅新任的公關總監就快到職了,我祝你在新公司有更好的發展,自此鵬程萬里。”
“拜託。”方馥濃走上前,分腿坐在了戰逸非腿上,“口是心非也是種病。”
“不,我是認真的。你不能一次次在公司高管面前讓我下不來臺,這樣一來我還怎麼服眾?”他仰著漂亮下巴,眼睛微眯,看上去還真像認真的,“即使是夫妻也不定非得在一起工作,甚至不一定非得在一個城市裡生活。我想明白了。”
稍稍斂了斂嘴角的笑意,方馥濃低頭注視對方的眼睛,“我這人心眼挺壞,實話不多,唯獨不騙自己喜歡的人。我真的會走。”
“我知道。”這是他們第一次談及日後的去留問題,還是在*一夜之後。戰逸非眼裡閃過一絲落寞,竭力讓自己回視對方的眼神不閃躲,“如果我的男人註定會成為傳奇,我該高興,而不是攔著。”
嘴還挺硬。方馥濃這麼想著,便笑了,“我不想成為傳奇,成為一個好故事就行。開頭生動、過程跌宕、在結局不太爛的情況下……*迭起。”他伸手拿起一顆葡萄,將它銜在自己兩排牙齒之間,低頭喂進戰逸非的嘴裡。
果盆裡最青的一顆。太酸了。酸得他簡直想哭。
戰逸非把臉埋進方馥濃胸口,心裡罵:該死的小宋!
方馥濃輕輕拍打這小子的後背,任他埋臉在自己懷裡排遣酸澀的情緒,很長一段時間後才說:“我可能真的會走,但不是現在。至少也得等覓雅完全上正軌之後……”
“你這人還真有些自說自話……”戰逸非抬起臉,眼睛明顯紅了,神態倒是不軟,“你答應暫時留下,我還沒答應再次僱你呢。你已經離職了,如果還想回覓雅,就得重新接受面試。”
“就不能跳過那些繁瑣的程式?”
“不能。”兩個字拋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這雙深長眼睛裡忽然笑意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