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就沒天份,時間又減了半,所以基本上是不怎麼有長進的空間了。
好幾次他在那兒瞎蹦躂,小刀都在他背後看得一臉憂鬱。
如此冬去春來,春過夏至,小刀忍無可忍了。他叫了俏俏去吃烤肉,灌了自己兩罐啤酒,終於一橫心開口:“曹亦靜,你有沒有想過去玩點別的?”
“啊?玩什麼?”
“什麼都行,打打籃球,踢踢足球,跑酷就算了吧,你真的……不是那塊料,死心吧。”
俏俏一副可憐兮兮的嘴臉,“你嫌我煩嗎?”
“別管我嫌不嫌你,你自己難道就不嫌浪費自己的時間?大好年華,何苦來的。”
他望著俏俏,表情在夜色裡顯得特別認真,又似乎帶著絲絲憐憫絲絲不屑。
俏俏被這個眼神徹底打擊到了,一瞬間特別地委屈,可這又怪不了別人怪不得小刀,只能怨他自己。
他抿了一下嘴,突然就覺得耗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攤牌了。他本並不是個長性的人,再這樣下去,非憋壞自己不可。他也清楚說出來的結果,——不可能的事,基本上等於是好讓自己從此斷了邪念,——再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枉為善舉一樁。
一旦想通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了,他一仰頭,將面前的啤酒全灌了下去,酒壯慫人膽,再開口的時候他臉上甚至都掛著慣常的輕浮的笑,“你真的覺得,我纏著你是為了學好跑酷?”
小刀一愣,“那幹什麼?”隨即他便憤怒了:“難道你是專門來找我麻煩的?我招你惹你了?”
“你想聽真話嗎?”俏俏又拉開一罐啤酒,低下頭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我……,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在那個古裝劇的片場,你穿著身仙女一樣的白衣服,臉上畫著大濃妝,雖然看起來還是不像個女的,但也不難看,就讓我特別好奇,想看看你究竟長什麼樣子。後來,終於看到了,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覺得哪都好,比我想象的還要好,好到我看見你就有點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就想跟你在一塊多呆呆。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我以前也不是同性戀啊,多帥的帥哥我都不願意多瞧一眼的,我大概是中邪了……唉,我也就這麼一說,你也就那麼一聽吧,我也沒想怎麼著,如果,你不是太介意的話,就當我欣賞你,交個朋友好了。”
說完這些,他就像個等著宣判行刑的死囚一樣,萬念俱灰,又忍不住偷眼去瞧小刀,只見小刀愣愣地半張著嘴,臉上的表情不像是生氣,而是那種在慢慢反應慢慢消化的,遲鈍的懵懂。過了好久,似乎才終於反應過來,“哦——”他拖長了聲調,抬手指著俏俏,吃驚混合著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那個意思……”然後就說了一句讓俏俏晴天霹靂五雷轟頂的話:“早說啊。”
俏俏瞪眼抬頭。
小刀歪著頭正兒八經地在打量他,就像是第一次見著一樣,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然後,他不怎麼滿意地說:“我比較喜歡柳元那樣的。”
12 柳元是什麼樣的?
柳元是什麼樣的?
經歷了那做夢一樣越想越不靠譜的一夜,第二天,俏俏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階梯教室裡,認真而專注地盯著正前方柳元的後腦勺。
他和柳元當真算得上是緣分深厚,四、五歲就認識了,然後一路同學,從小到大都是一個班的,初中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同桌。柳元給俏俏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快,寫作業快,答試卷快,放學要是能有個比衝出校門速度的比賽的話,柳元絕對次次冠軍。
想來想去,俏俏覺得柳元不就比自己高了一點點,除此之外他真不覺得還有什麼比不上對方的,也不打聽打聽中學時代自己什麼行情柳元又是個什麼行情,唉……,罷罷,好漢不提當年勇。
或許這種事只有旁觀者清,他決定去請教一下最擅長評頭論足的袁曦晟。
袁大師不愧是個話癆,趴在床頭慢條斯理地給俏俏分析:“柳元啊,我想想……,沉默寡言,從來不笑,你別說,一般帥哥這副德行總讓人覺得挺裝的,但柳元還好,感覺他本性就是那樣了。……再還有,哥們身材忒好!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我聽咱們班女生說,柳元每天早上在陽臺上光著上身做俯臥撐,對面樓好多男生就拿著望遠鏡欣賞。這年頭太可怕了,處處都是背背山啊!”
面度如此之高的評價,俏俏感覺很堵,不服氣地問:“那你覺得我跟他比呢?”
“你?”袁曦晟像評估商品一樣掃視了他一遍,“你吧,小白臉,嘴巴甜,每個系都有幾個你這樣的,沒什麼稀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