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徑自趴下,頂多抄完了題琢磨怎麼做時直起身子緩緩。
林奕疼了一身汗,一開始不覺什麼,等汗落下去,臘月天氣他穿著溼衣服做題,不一刻就開始打噴嚏。外頭兩個人聽見,林天翼道:“奕兒上身穿著溼衣服,下邊光著,這臘月天別再感冒了,三哥,打也打完了,讓他回去做題吧。”
老爺子道:“不用,你去讓他換一下衣服,把空調溫度調高點就行了。”林天翼見兄長不饒,只能進來讓林奕把汗溼的套頭衫脫下來,把外衣穿上——知道他腿上帶著鞭傷一蹭就疼,也不讓他穿褲子,只是把空調溫度調到最高,拍了拍他肩頭以示安慰。
一個多小時後,林奕終於把幾科卷子上的錯題各抄到錯題本上都做完了,有幾道題拿不準,本來是想回頭問問潘瑜的,現在不敢空著,也都做了寫下來,這才收拾了本子和試卷,膝行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推開門道:“大伯,十二叔,我做完了。”
林天翼站起來接過他那一摞本子卷子,老爺子道:“你給他檢查一下。”林天翼翻了一下,笑道:“我都畢業二十年了,這些考卷跟我們那時候早不一樣了;我哪兒還拿得準——這錯題倒是都抄了做了,至於對不對,我看還是拿去給潘瑜慢慢檢查吧。”
老爺子點點頭,林天翼又道:“三哥,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檢查完的——奕兒也受了教訓了,三哥饒他起來吧。”
老爺子看著林奕道:“你還有半年就大學聯考,自己心裡有點數——下學期不准你再去談生意,週末回來讓潘瑜幫你複習功課,一切等聯考之後再說;那些客戶你趁著假期都了結了,開了學不許你再動車,聽見沒有?”
林奕自然不敢有異議,趁著年前把客戶打電話的打電話,該上門請安的也都跑了一遍——大家知道他還有半年就要大學聯考,這是一生的關鍵時期,自然也都體諒他,答應這半年不打擾他複習考學。
春節期間工程師們也都放了假,林奕想起一年多沒見自己母親了,跟大伯說了一聲,買了初三的機票輾轉回了趟家——結果母子倆初見還好,住了兩天他又被母親嘮叨煩了;母親抱怨他父親不回來,找來舅舅姨媽一大家子人打麻將,整天你輸我贏吵得林奕不得安寧——他跟幾個要好的同學聚了聚,玩了幾天又飛回臺灣。
再開了學學校也要為大學聯考做準備,班主任讓大家填了初步志願,準備考體育大學或警校軍校的繼續訓練,想考正規大學的便降到每天只有一節體育課,抓緊文化課的複習——這一部分每個班不過四分之一,課程也便打破原班級重新組合。
林奕寒假期間就和潘瑜、十二叔商量著選了報考的大學,他想學計算機專業,因之除了臺大,還選了臺科大和北科大等幾所理工科院校;他這學期還有一門射擊課,那是無論如何都要上的。
為了抓緊複習,武校把週末的休息時間也改了,由每週休息一天半改為兩週休三天——即單週週日上午放,晚七點開始自習課;雙週週五上午放,週日晚不要求自習,十點之前回校即可——這也是為了照顧臺北臺南等離家較遠的學生週末回家。
林奕單週只休半天,潘瑜也就只有雙週才回家來,林天翼則基本和潘瑜同步——老爺子發了話,潘瑜隔週回來便檢查林奕的作業——林奕校內有老師,家裡有潘瑜,想偷懶都不行——別說這般抓緊複習還真有效,期中考試他成功進入前十,拿到第八名的好成績。
潘瑜自己學習也很努力——他在鎮中學英語時口語和聽力缺乏練習,到了大學裡這一項就比較差;後來給林天翼發現了——他多年來和留學美國的夏南相處,自己也時常往返國內外,英語說得跟國語差不多,於是每天晚上潘瑜回來兩人就用英語對話,漸漸地潘瑜的口語也就熟極而流了——期中考試潘瑜也拿到了班級第七名。
射擊課因為林奕常打真人CS,加上槍感不錯,成績也是一流;可是有一次遠距離射擊時卻大失常態,差點造成傷亡事故,氣得教練直接給了他一個0分。
他當時突然大叫一聲跑離自己的瞄準位也罷了,居然橫穿旁邊三個同學的射擊區——有一個同學剛瞄準目標,被他一聲大喊嚇得一下子扣動了扳機,大家眼看著那子彈射向林奕,而他還在往前跑——當然,林奕聽見槍聲爆響後,轉頭看到子彈射來也已向地下撲倒躲避,但明顯已經躲不開了。
就在幾個人的驚呼聲中,又一顆子彈斜射過來,從側面擊中飛向林奕的子彈,兩顆子彈分別斜飛向前,遠遠落地——林奕撲倒在地時覺出腰間一涼,原來襯衫被疾飛的子彈劃了個半尺長的口子,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