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準備。”
“還準備什麼,他現在這個狀態也不能吃什麼其他的,把之前準備好的小米粥給熱一下。”他想了想又說,“準備一杯葡萄糖水。”安克芬連忙說好,慌手忙腳的跑出去。
楚見的記憶中,媽媽一直都是優雅的,從沒有這麼失態過。他低著頭,眼睛泛起澀澀的酸。
楚見神形枯槁那都是太久沒吃東西造成的,所以一旦開始進食,身體恢復地很快。爸媽給什麼就吃什麼,絲毫都不拒絕,每次吃完東西看著媽媽開心的樣子,他的表情都很溫和乖巧,只是說話仍然很少,絕口不提去上學,不提沈長樂,不提出國。安克芬偶爾說起,楚見就會岔開話題,或者乾脆沉默。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楚見已經可以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動了,氣色仍然不好,不過精神好很多。他安靜地坐在客廳看電視,看小說,修指甲,對著太陽眯一會兒,神情淡淡的,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或者做一個艱難的決定確實是需要一段適應的時間,對於楚見的轉變楚家夫妻已經很開心,眼下實在不願也不敢再逼他什麼。
晚上安克芬看著楚見上床,給他關了燈,才退出去。
十二點,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月亮寂寂地掛在西天,照的一室銀輝。楚見睜開眼睛,早已經恢復平日的光彩。他翻身從床上起來,找出白天藏在口袋裡的指甲刀,毫不心疼的將自己的蠶絲被面剪開數個裂口,扯成長長的布條,接到一起。他小心地在封閉的窗玻璃上摸索,一個個擰下那些鬆動的螺絲,最後將整片玻璃卸下來。
楚見臥室的下方是一個開放式的陽臺,這棟樓10層以下都是封閉式陽臺,大概設計人員覺得賊人從10層以上的陽臺入室盜竊是不太靠譜的,所以,11層到頂層陽臺都是開放式的。
楚見把準備好的布條一頭系在屋裡的欄杆上,一頭甩出窗外。探頭看時,楚見也小小的抖了一下,這是18層摟啊,他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要走這一步。
楚見開始選擇不吃飯這種反抗方式,也是期待能依靠父母對自己的感情讓對方妥協,不過,他向來都不是隻做一手準備的人,同時他還利用自己單獨在房間的時間,悄悄地用鐵尺將封玻璃的螺絲擰鬆動,每次做這件事的時候,楚見都無比鬱悶,為什麼這個建築商良心大大的,連個螺絲都擰得這麼到位。他要時刻聽著外面的動靜,用了兩天的時間才把這片玻璃周圍的螺絲都擰動。本來還是可以再撐幾天的,但是昨天孟洋他們的話讓楚見等不下去了,樂樂的狀態太差了,他必須見他一面,告訴他撐下去,告訴他別放棄。
白天他在客廳時發現大門上新裝的鎖還在,甚至報警指示燈還在亮著。本以為自己說動了秦思為自己講話,又乖巧地開始吃東西,這些應該可以讓父親放鬆警惕,無奈他的父母也是同樣瞭解自己的兒子不輕易妥協的個性。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從大門出去的,因為鑰匙肯定被收藏的很好,就像他的手機一樣。他只能盡力的休息、吃東西,為的就是能多恢復些體力,來走這萬不得已最後的一步。
看著下面被風吹得晃晃悠悠的布繩,楚見又把它拎上來仔細檢查了一遍,每個死結都又加了一道。確認沒有問題,楚見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把繩子挽了一圈在手上,才慢慢地探出身去。
從18摟上掉下去絕對是會沒命的。
畢竟絕食了好幾天,再好的恢復能力,也不可能完全恢復,楚見覺得自己身體前所未有的重,整個重量全集中到了手上,手掌幾乎被勒得斷掉,粗糙的牆面磨破了手背的面板,火辣辣的疼。他極其謹慎地往下滑。絕對不能出事,要活著,才會有以後,他心裡不住叮囑自己。腳夠到樓下陽臺的圍欄時,他稍微鬆了口氣,輕輕地跳了下來。
一米多高的鐵圍欄,跳一下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在於不知道這家陽臺上怎麼會積了一窪水,而且就在楚見落地的那塊,楚見沒留神,身子一歪,向前撲倒,他本能的拿手撐地防止栽到臉。只聽到連著兩聲輕微的“咔”“咔”,楚見悶悶地罵了句:“靠,扭了。”扭到了,先著地的右腳和撐地的左手手腕。不過現在楚見根本來不及管這些,他只能儘量輕手輕腳地溜進人家客廳,藉著些微的光線,不碰著任何東西。夜半三更,這家人早就睡下了,屋子裡一片安靜。
要說這小區的防盜系統確實很先進,從外面想進裡面那是層層的關卡,可是從裡面出去卻是很簡單的事。由於上下層房間的格局是相同的,楚見拖著傷胳膊傷腿也順利地摸到大門口,出去的時候甚至沒有忘記給人家反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