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個像是翠孃的下人現在如何。只有一個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去想。
從前,他以為自己很無能,什麼也做不到,只能在一邊豔羨地看著那些耀眼的人,在心裡偷偷地想“那是我的兄長”。後來,他和那些人機緣巧合地走近,走近了之後才發現,他們也並不像之前總以為的那樣,遙不可及。他終於發現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用,能夠幫得上他們一點忙。所以他也一點點地相信自己起來,一點點地勇敢起來。因為別人給予了他信任,他也努力地想要回報。
再後來,他終於發現,自己那點自以為是的回報,其實什麼也做不了。就像鴻鵠輕而易舉便能救助一隻溺水的蟲豸,蟲豸要想同樣地回報,卻又談何容易。
如今他一個人呆在這裡,哪裡也去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有大把的時間,一點一點消耗他的思維。到如今,他已經覺得,即使幫不了瑞晟,瑞烈,又或者瑞焱的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就如同蟲豸最後仍舊無法救出鴻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高貴美麗的生物一點點失去生命,但是至少他努力過。如果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即使知道那樣的努力不會有什麼結果,他仍舊會選擇同樣地再努力一次。
不過也許,他會比這一次聰明一點點,連累的人少一點點,達成的結果,更好一點點。
在宗正寺的牢房裡,瑞軒整夜整夜地無法入睡,偶爾睡著也極不安穩,一點點動靜便讓他醒過來。也許是連續不眠終於消耗完了他的精力,這一夜,他卻意外地睡得很踏實,還做了一個夢。
夢裡陽光明媚。他坐在院子裡,瑞焱坐在廊下,一手支在欄杆上,漫不經心地說:“父皇最近,似乎有心事。”
他握著糖勺兒的手便頓了一頓,糖漿在石板上很快地聚了一小灘,涼下來粘在一起。石板上的糖畫本來是一隻老虎的形狀,現在卻怎麼看怎麼像一頭肥豬了。
他看著那頭肥豬,並不動手修整,只輕聲道:“父皇一定是在煩心瑞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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