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一個唱花旦的戲子。其他人都已經出宮了。”
瑞軒聽見自己胸口撲通撲通地跳起來。他深吸了好幾口氣,嚥了口唾沫,這才有些艱澀地開口道:“你,你知道他,他住在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放假三天……放假三天!=v= =v= =v=
☆、第五節
五
小太監支支吾吾了一會兒,陪著笑道:“殿下,小的只是個管雜事的下人,這些事,小的委實是……不大清楚。”
瑞軒看他臉色猶豫,不知是真不清楚還是不好開口。呆了一會兒,頹然地想:總之是問不出來了。就算這小太監真知道,他不願說,勉強他也不好。揮了揮手道:“你走吧。”
小太監得了准許,行了個禮,轉身飛快地走了。瑞軒站在原地發愣,冷不丁身後一個聲音笑道:“你與其問個下人,倒不如來問朕還快點。”
瑞軒唬得腿一軟,差點跌了下去。戰戰兢兢地回頭,見他父皇立在身後,徐德才恭敬地守在一旁,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父……父皇……”
瑞軒只說了兩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彷彿他小時候第一次讓侍讀替他抄了書,隔天周顯翊卻恰好來看皇子的功課,提著他侍讀抄的那張看了眼,又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平平淡淡,事後周顯翊也沒說什麼,可瑞軒就覺得整個人被那一眼看得墜到了深淵裡,一輩子也爬不上來的絕望。
周顯翊卻彷彿事也沒有一般。從徐德才手裡拿了一塊巾帕,伸手蓋到瑞軒臉上:“大太陽的也不知道避一避,站在亭子外面曬什麼呢?”
瑞軒慌手慌腳地接過帕子胡亂在臉上抹,聽見周顯翊道:“正好今天晚上你皇祖母要聽戲,你便和朕一起去請個安,留下來用了飯吧。”
瑞軒一邊抹著臉,一邊糊里糊塗地跟在周顯翊身後走去。父皇似乎並不計較他背地打聽的事情,可要是真像瑞焱說的,那戲子是……是……
瑞軒想想又慌張起來,朝著前面周顯翊的背影結結巴巴地解釋道:“父,父皇,兒臣是聽,聽說這個戲班的妝畫,畫得好,所以才來討,討教的,沒,沒有……”他說到這裡便頓住了,恨不得立時給自己一個嘴巴:這可不是欲蓋彌彰麼?
周顯翊卻絲毫未覺一般,腳下不停,笑道:“怎麼,不畫糖畫兒了,改畫臉譜了?——你最近對這些塗塗畫畫的東西倒是上心得很。”
“也,也沒有……”瑞軒連忙跟上去胡亂應了兩聲,又拿帕子抹那一臉的汗。
及至在太后那用了飯,一行人去了慈寧宮特地搭起來的戲臺子入坐。瑞軒和太后說不上話,捏著衣角坐立不安。好容易等太后吩咐下去開了戲,這才轉頭盯著臺上。瞧見那旦角從臺後上來,一身青衣,持著帕子半遮了臉,移著碎步走到臺前,一頓,一抬眼。
也不見他有旁的動作,只那一眼一抬,瑞軒便覺得整個人都被那雙眼睛吸了過去。
前後兩出戏唱完,聽見太后笑著道:“……難得你孝順,找了這麼個出彩的角兒來給哀家解悶。只可惜是個男子,要不然也好留在內庭……”周顯翊不知道低聲回了什麼,瑞軒一個機靈,聽見自己名字,抬頭就見父皇朝他這邊笑道:“瑞軒,你不是說要去討教?”
徐德才領瑞軒到了臺後,也不知和裡面說了些什麼。瑞軒回過神來的時候,臺後已經只剩了兩個人。對面立著一個清俊的男子,妝容方卸,氣質清冷,抬手不卑不亢地朝他行了個禮:
“草民秋玉華,見過六殿下。”
………
瑞軒的馬車停在了五王府門口。不一會兒,侍從掀起車簾報道:“殿下,五殿下不在府中。您是……”
瑞軒打起簾子,朝車外的人問道:“五哥他去哪裡了?”
“五殿下日間便去玉梨苑聽戲了,怕是要到半夜才能回呢。”
瑞軒愣了一怔子,放下簾子:“算了,改日再來吧。”
夏天日長,到了這時天色還是亮的。六王府的馬車在路上轔轔地跑著,瑞軒背倚著墊子,發著愣。過了一會兒,突然朝身邊伺候的太監李順兒道:“……去如意坊。”
李順兒應了聲,正要打起簾子,瑞軒又開口:“不,不去了。……還是不去了。”
李順兒是從小陪在瑞軒身邊的老太監,聽了這話也不多說什麼,放下簾子,規規矩矩地坐好。又聽見瑞軒遲疑地問:“江南……我外公那邊,最近有口信過來麼?”
李順兒恭恭敬敬地回道:“沒有。”
瑞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