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這麼個大男人相愛,總歸有些彆扭。
但是皇帝真這麼接近他,甚至他幫他手/淫,季衡都並不覺得為難。
總之,任何事情都能以理智去思考,唯有愛情不能。
季衡明白這個道理,道理是明白了,卻無法分析思考。
皇帝看季衡不答,就有點著急,又問了一遍,“君卿,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季衡只好翻過身來,和皇帝面對著面,雖然床夠大,但兩人枕著一隻長枕,蓋著一床大被子,所以只能是擠在一起的,季衡這麼一翻身過來,幾乎是鼻子要和皇帝的鼻子杵到一起了,於是趕緊往後移一移,但皇帝卻摟住了他的背不要他避開,幽黑的眼睛直盯到季衡的眼底去。
明明床帳裡光線十分昏暗,但季衡總覺得皇帝的眼睛十分明亮,似乎在發光。
季衡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說道,“皇上……”
皇帝卻低聲說,“你叫朕的名或者字都可。叫皇上,未免太生分了。”
季衡眼睛眨了一下,生來有情的桃花眼因為季衡一向神色平淡肅然而減少了很多風情,但即便如此,依然足以傾倒眾生,更何況此時這般長睫輕顫,更是撩動人心。
他低聲說道,“欽顯……”
季衡這一聲喚得很是平常,但是聽到皇帝的耳朵裡,卻像是有一隻柔荑,在他的心尖上那麼撓動了一下,讓他瞬間全身一顫,然後就激動得不知所措,將季衡緊緊抱住了,嘴唇貼上了季衡的嘴唇,低聲道,“君卿,你再喚一遍。”
季衡是能夠清清楚楚感受到皇帝對他的愛的,因為皇帝的愛是這般的熱情,清楚,帶著孩子般的赤誠炙熱和單純。
他知道在自己的事情上,皇帝的快樂來得簡單,傷懷來得簡單,煩惱來得簡單,氣憤來得簡單,感動也來得簡單……
其原因不過是他愛自己,所以,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觸及到他,就是直達他的心裡,沒有別的彎彎繞繞。
季衡無需懷疑皇帝對他的愛,只是,他卻沒有皇帝這樣的赤誠炙熱單純熱情的愛情,所以,甚至懷疑自己對皇帝的感情。
季衡只好又叫了一遍他的名,“欽顯。”
皇帝低低地“唉”了一聲,季衡聽他這一聲答得似乎感概萬千,不由有點好笑,又喚了一聲,“楊欽顯?”
皇帝這次卻是呵呵笑了起來,像個傻小子一般,哪裡有他的皇帝的威嚴。
季衡想像唐太宗李世民那般英明神武的帝王都能夠因為怕魏徵而將愛鳥藏在懷中悶死,楊欽顯這個傻小子這般不莊重也不應責怪。
季衡又說,“你問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皇帝剛才還在傻笑,此時則是愣了一下,有點發悶地看著季衡,季衡笑了一下,道,“反正,也不討厭就是了。”
皇帝睜大了眼,明白了季衡的意思,季衡是說不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是什麼,但是也並不討厭和他這樣親熱。
在皇帝的心裡,那還有什麼想的,季衡雖然沒有明明確確地表示,但是以季衡那過於嚴整的性子,這大約已經算是表示也對他有情了吧。
皇帝感覺眼睛有點發熱,將額頭和季衡的相抵,輕輕吟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你要是走了,定要記得我一直在等你。”
皇帝的聲音低而悠然,含著深情厚意,像是在低聲唱著一首悠遠的曲子,季衡聽得心旌動搖,抬手摸上了他的面頰,慢慢湊上去在他的唇上試探著親了一下,“嗯。好。”
以季衡的矜持沉著,要他主動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下他這麼主動親了皇帝這下,幾乎要皇帝歡喜得嘴都笑咧開,他在季衡要退開前就直追而上,含上他的唇狠狠親上了。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居然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來,又有兩聲驚雷聲遠遠傳來,皇帝和季衡睡在一個被窩裡只覺得全身燥熱,他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卻一直要過清心寡慾看的著吃不著的生活,這個時候和心愛的人擁抱在一起,怎麼會沒有別的遐思。
季衡發現了皇帝的意圖,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來了這兩聲驚雷,他就趕緊將皇帝抵得離開一些,說道,“打雷了。”
皇帝抬頭看了一眼床帳外,只見一道閃電在窗戶外面一閃而過,然後又是轟隆隆的雷聲,皇帝道,“已經是春分過了。”
季衡“嗯”了一聲,要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下去,皇帝卻抓住了他的手,唇從他的面頰親到他的耳朵上,低聲說道,“君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