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看向皇帝,皇帝也知道許氏的意思,就說,“朕就將麒兒抱回宮去,夫人若是想他了,儘可入宮來探望。”
麒兒是皇帝為小皇子取的小名,但其實除了他,無人用這個名兒,許氏叫小皇子心肝兒,季衡叫小皇子“他”,奶孃侍女們叫小皇子小殿下,故而只有皇帝喚他麒兒。
而對麒兒這個稱呼,才一個月的小殿下也是沒有什麼反應的,還不若對許氏那甜膩膩的心肝兒來得討他歡心。
許氏戀戀不捨,但是知道又不可能將這個孩子留下來。
所以她又看向季衡,很想季衡趕緊娶妻,又生兩個孩子給她就好了。
當晚皇帝在季衡的別院裡留宿,皇帝沒有留宿幾次,他因不去住客房,所以每次都是睡在榻上,但許氏還是旁敲側擊多次,要季衡注意不要和皇帝有床笫之親。
季衡每次都很窘迫,只好趕緊答應,以免許氏不斷重複。
這一次侍女也為皇帝在榻上鋪好了褥子被子,皇帝洗漱換寢衣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卻並不去榻上,趁著要和季衡說話的時機,就上了季衡的床。
199、第六十八章
二月底,天氣已經暖起來了,外面早就是冰雪消融,綠柳如煙,春草春花繁茂,只有季衡還關在屋裡不被許氏允許出門而已。
雖然白天有太陽的時候已經很暖和,到底還有春寒料峭這個詞,故而到晚上還是有些冷。
季衡本披著衣裳靠在床頭和皇帝說話,當皇帝坐在床邊和他交談的時候,他完全沒有發現皇帝的意圖,等皇帝坐上床來了,甚至整個人進了他的被窩,他才反應過來,看向皇帝道,“還是早點睡吧,你明早還要早些回宮呢。”
他這是婉言趕皇帝回榻上去的意思了,但皇帝卻故作不知,還整了整被子,說,“的確是不早了,那咱們睡吧。”
季衡瞪大眼睛看向他,對皇帝的這種無賴行為進行譴責,皇帝卻無賴到底了,喚了一聲在外面伺候的侍女進來放床帳和滅燈。
侍女在,季衡自然不會在外人面前對皇帝不敬,於是就憋著氣又瞪了皇帝一眼,皇帝面色肅然地對季衡道,“君卿,睡吧。”
侍女斂著眼神,恭恭敬敬地來將床帳放了下來,季衡於是翻身就躺下去朝裡面睡了。
皇帝得逞,歡歡喜喜地也躺下去,伸手去勾季衡的手指。
侍女滅了房裡的燈,只留了靠近窗邊的一盞,房裡的光線昏暗下去,她默默地退了出去,又將隔扇門拉了過去。
許氏是強硬地要求季衡不允許和皇帝同床的,但是侍女們自然都是聽命於皇帝,看到皇帝上了季衡的床,自然就將這事埋在心裡,不會對許氏說的。
房裡光線昏暗了,床上被帳子籠罩著光線自然更加昏暗,皇帝伸手總算是摸索著將季衡的手抓住了,季衡要將手收回去,皇帝卻不放,人更是湊了上去,將季衡從身後抱住了。
季衡只好回頭過來說道,“別鬧來鬧去,睡吧。”
皇帝知道季衡一向是走和緩圓融之道,他這樣子上了床,季衡也不會強硬地將他趕走的。
皇帝握著季衡的手輕輕摩挲,又在他的耳朵上親了兩下,低低說道,“君卿,朕一直愛慕於你,你還沒對朕說,你是什麼意思。”
他剛說完,就感覺到在他懷裡的季衡明顯僵了一下,皇帝又在他的頸子上親了兩下,熱熱的呼吸呼在他的耳畔頸子上,讓季衡全身發癢,十分不自在。
皇帝抓著他的手指頭,輕輕摸著,逼著他問,“朕這次沒有阻攔你,還好好安排你下東南去。心慕君兮君已知,那你對朕,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季衡心裡亂亂的,愛慕是個什麼感覺,他至今還是有些糊塗,不知對皇帝到底是個什麼心意。
要說在以前,皇帝在他的心裡就是個穩重老成的孩子,隨著皇帝長大,這種感覺自然就淡了很多,特別是皇帝那麼設計強佔了他的身體,那時候皇帝在他的心裡感覺就很是狼藉了,成了一個不擇手段的強盜,毫無君子之風,季衡要說因此對他有恨也並不是的,只是憋屈,惱怒,鬱悶,之後發現竟然有了孩子,季衡開始完全是不可置信,然後明白皇帝是早知這件事,那就更是氣憤上了,但是之後冷靜下來,到孩子出生,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懷著孩子人就有些不同尋常的原因在,季衡倒是心平氣和了很多,也從不同的角度重新審視了皇帝,總之,他還是不明白愛慕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皇帝接近他,和他之間的親密,他並不排斥,只是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又心智足夠健全,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