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容易走進來。
穿過冰雪覆蓋的灌木,七繞八繞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下來,在道路不平的深山中行走實在不是件快意之事,尤其還是在飄著鵝毛大雪的天氣裡,簡直就是對體力的一種挑戰,索性慕容封天自小習武身體不錯,所以這段山路對他來說還算不上困難,但是走在他前面的那個人就不一樣了,陸景然從小過的就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雖然也跟武師習過武,但畢竟不同他這個常年征戰的武將,還記得他九歲那年隨著老皇帝狩獵之中兩人在圍場裡迷路的時候,陸景然的嬌貴就自然而然的顯露出來。
那個時候,無論因為害怕和絕望而紅著眼的他,還是少爺脾氣上來了指著自己呼來喚去的他,都是那麼的真,還有那些眼淚,獲救時他哭個不停流出的那些眼淚……
慕容封天嘆出一口氣,這些年兩人的相處,總彷彿中間佛隔了一層紗,陸景然雖然對他依舊推心置腹,但是臉上除了笑,就再也沒有別的表情了,而那笑容非但沒有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反而產生了淡淡的疏離之感,慕容封天知道,陸景然變了,他也變了,皇室的明爭暗鬥讓他變成一個戴著微笑面具的偽君子,而賴米六年的地獄生活,讓自己變成一個自私冷漠的真小人。
而那樣真摯的感情,已不復存在。
懷念的單純的快樂,已經找回不來。
走在前面的人明顯的累了,慕容封天可以看出來,天色越來越暗,所見之物只能模糊分辨出輪廓,慕容封天有些擔憂,天一黑,就要完全看不到路了,如果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林吹上一宿的冷風,怕是不死也要去半條命了。
慕容封天輕輕嘆一口氣,早知道,自己應該強硬點,不過陸景然的堅持也有些莫名。
天色完全暗下來,舉目四望,連周圍事物的輪廓都已經看不見了,陸景然那一身的雪白,如今像是完全被黑暗吞沒了一樣,慕容封天已經看不見他的人,只能隱約聽到劇烈的喘息聲。
索幸,這片黑暗並沒有持續下去,當慕容封天已經準備出聲喊停的時候,眼前忽然亮起一道幽幽綠光,朦朦朧朧,暈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