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當心你的卿卿燒死在床上。”
梁宣的哭鬧頃刻間便止住,撲閃著溼潤的濃長睫毛,噌地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恍然道,“哎呀,我忘了!”
他仔細而謹慎地看了眼趙晴芝,以為既然這妖婦尚有心請大夫替澤兒療傷,定然不會傷害他,便微微頷首,說得一派威嚴,“你們好生照看著,澤兒,小爺不日再來看你。”
趙晴芝頓覺自己是否該欠身福禮,應一聲“奴婢遵命”……
慕容澤順手拿起手邊的枕頭,用力砸了過去,低吼道,“滾!”
梁宣輕巧閃過,嬉皮笑臉地轉身跑開。
吳大夫手一抖,復又抬眼細緻地打量著慕容澤,終於想起這便是不久前那位激烈衝擊著他道德綱紀之人,粗魯無禮、不識禮數。
火速處理好慕容澤右肩的傷口,提筆風馳電掣地寫下一副可促進傷口恢復的藥方,吳大夫拎起藥箱,馬不停蹄地便辭別而去。
頭暈腦脹的一整日,慕容澤早沒了力氣再折騰,等不及藥煎好,便早早入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於這一章,我只想說,男神,息怒!還有,男神哇,乃太看得起少主了!
第39章 三十九 、少主很沒譜(八)
一夜輾轉。
雖是不曾失眠,卻也睡得不甚踏實。
慕容澤帶著越發濃重的倦意,不堪疲憊地無聲打著哈欠,神情不耐地看了眼已經在地上跪了小半個時辰的溫採。
趙晴芝守在一旁,該說的都說了,可就是不起作用,無計可施得連連嘆氣。
溫採始終低垂著眉眼,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慕容澤仍舊縮在暖烘烘的被窩裡,一雙眼定在床頂上,半晌深深深深嘆了口氣,道,“起來。”
溫採絲毫不為所動。
慕容澤微微皺眉,猛地坐起身,將身上的被子團吧著丟到溫採臉上,不當心牽動了肩頭的傷口,不動聲色地倒吸了口涼氣,恨恨道,“如今是連你都要來氣本宮了麼!”
溫採恭謹地磕了個頭,執著道,“奴才該死,還望太子殿下責罰。”
慕容澤一窒,想了半晌,未能忍住,連帶著身後的枕頭都拎出來砸向了溫採。
溫採抿了抿嘴,一時也不敢起身,又怕慕容澤凍著,便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趙晴芝。
趙晴芝剛及上前一步,慕容澤冷冷道,“晴姨,我餓了。”
趙晴芝兩頭為難,看了眼面如凝霜的慕容澤,再看看眼含懇求的溫採,到底是選擇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
金石昨兒夜裡就已經在青城附近尋到了溫採,只是人帶過來之時,慕容澤已經睡下,趙晴芝不曾掩藏,便將慕容澤受傷之事同溫採事無鉅細都說了一通,當夜也是無事,豈知,她一早起來請太子用膳,便發現溫採已然是在他床前跪了多時了,怎麼勸竟都是勸不動。
趙晴芝輕輕掩上門,屋裡便只剩下他主僕二人,慕容澤其實冷得要命,身子都不由輕顫,卻並不願催動真氣護住體溫,而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溫採的頭頂,淡然道,“看著就來氣的頭頂,抬起臉來了,你是想冷死本宮麼?”
溫採嘴唇翕動,僵持了沒多時,最終也只能自行起身,將身旁的棉被和枕頭虔誠地給慕容澤送回去。
這一折騰,被子早沒了暖氣,溫採都恨不得自己跳進去,先將被子暖上一暖,再讓太子進去,可轉念一想,他這一暖被,太子還不是得起床,想想也只能作罷,退到一旁,眼看著又要跪,慕容澤不鹹不淡地低咳了一嗓子。
“溫採,你有時間這樣跪來跪去,倒不如先伺候本宮洗漱,怎得這樣迂腐呢?本宮可曾說過是你的錯?”
溫採吸了吸鼻子,惶恐後的安心總有些不真實,滿心後怕道,“正是太子不予責罰,才讓奴才更加難受,若不是奴才沒用,又如何會讓太子飽受這些苦難?太子殿下,您儘可責罰,奴才該死!”
慕容澤頭疼地揉著眉骨,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咕噥著,“本宮遲早會被你們煩死。”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爽朗明亮的一嗓子,“澤兒~~你醒了不曾?看我今天起很早哦~~~~”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未見其人,光聽其聲,慕容澤都險些捏碎了床柱,滿眼風雨欲來地盯著房門。
溫採何等敏銳,當即察覺到太子這不同尋常的高貴冷豔之氣,登時領會了這不正是怒表忠心將功贖罪的好時機麼,動作麻溜兒噌地閃身到門前,拉開門卻是將興致沖沖的梁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