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身在離我丈遠的地方,同樣強弩之末,自顧不暇,不過拓邑其意在我,好手都被派到這裡來了,所以他還是能夠遊刀有餘。

與其就這樣坐以待斃,反不如放手一搏。心念電轉之間,我咬了咬牙,提氣腳尖點地躍在空中,避開其它蠻人的刀槍,身體一展拚力向外圍滑去,脊背向地,胸腹沖天,姿勢如行雲流水,全身上下卻也因此全是空門,強行運勁,胸口只覺得更加疼痛。

「你跑不了了!」

拓邑冷哼一聲,同樣躍起,第三劍當頭劈下。與此同時,身後一杆長槍卻也斜斜地刺了過來,風聲偃然。被拓邑擊中不死也無法再逃,空中無法惜力,盡我所能往右移了移,去勢未變,拼著受他一槍,我緊緊盯著大劍的來勢方向,找準一點反手劍尖點出,正中劍身無法著力之處。

拓邑「咦」了一聲,長劍被向右盪開,斜斜掠過我的側臉,右頰頓時一涼,緊接著左肩巨痛,槍尖縱貫,從肩胛處穿出,眼前一黑,一時之間我幾欲暈厥。

「楚寒!」

耳邊傳來哈森的喊聲,喚回我幾欲迷離的神智,口中噴出一股血霧,我勉強再提一口氣,右手對著長槍按下,將身體硬生生地從上面拔出,並以此借力騰空後翻,落在哈森附近包圍圈外圍的一匹馬上,馬主人被我一掌硬生生推下馬去,痛入骨髓一樣,我嘶聲大叫:「哈——森——」

一瞬間的事情在這一刻顯得格外長久,竟是仿若千萬年。

身後有人躍上馬來,一手抱住我的後腰,一手拉住韁繩縱馬前急奔,背後傳來拓邑怒極的喊聲,相距不過毫釐之間。

昏昏沉沉之中,哈森縱馬跑進山中,道路縱橫交錯,他左彎右拐,那噬人的殺氣,竟真的漸漸變得遠了起來。馬匹最後停在一塊巨石旁邊,我被他輕輕抱下馬來進入山間密道,其中影影幢幢不乏人在,看著來人,我勉強笑了笑,輕聲說道:「沈靜,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再見到你,竟會是這樣讓人高興的一件事情。」

第二十六章

沈靜的表情顯得極為古怪,一言不發地坐在一張石椅上看著哈森為我裹傷,山洞內的火把照在他的臉上形成了一道深深的陰影,火把隨著微小的氣流透過,亦在搖曳不定。

我能感覺到哈森已經儘量輕手輕腳,只是傷口遍佈全身,卻仍是無處不痛。

右側臉被拓邑的劍氣所傷,劃下—道長長的疤痕倒無所謂,我反要竊喜這張酷似女子的相貌終於可有再見天日的一天;左肩被長槍貫穿,正在著力的地方,恢復後卻只怕不會有之前的靈活。

沈靜看了半天,直到哈森把所有的地方都處理好走了出去,他才哼了一聲,一開口卻就是火槍帶棒:「楚寒好身手,損兵折將,自己也弄得—身重傷被人帶回來,就為了救那樣一群行屍走肉」

他用眼角比了比另一間一直哭聲隱隱不斷的石室,不齒之意儼然。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愧是沈靜,一招得手就戳中了我的痛處,打鬥之中我已問過自己那麼多遍,始終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戰場之上行婦人之仁,救回來的人卻又聊無生趣,我若當真死在那裡,卻是再也見不到威遠信蘭劍琴,讓至親至愛的人為我擔心。

也許……我竟是真的錯了

時間終會給我答案,只是不管怎樣,我卻是並不願意在沈靜面前示弱,我做的對錯與否,都不是他這個無心無德的始作俑者有資格評判的。

轉開眼睛,我並不去看他,淡淡說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都與你沒有關係。」

「是麼」

沈靜不怒反笑,語氣卻是說不出來的難測,突然伸出一隻手箝住我左肩上的傷口,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下手毫不容情,我忍不住痛哼一聲,急忙咬牙忍住,說不出話來,扭頭只是瞪住他,沈靜冷笑道:「原來你也會知道痛!」

他定定地盯著我看,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我沒有受傷的右肩之上,喃喃說道:「你什麼都不在乎,我又何必替你珍惜身體只要我廢了你的武功,你就是……就是……」

他的眼睛如同火一般嗜人,臉上有著一股瘋狂之色,我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就是什麼他的掌中之物以我現在情形,原已是不能再同他相提並論。

他的手勁逐漸加大,我身受重傷,本來只是靠著自身的內力強自支撐,這時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掙脫不開,卻仍提著一口氣,目不稍瞬地瞪著他,不願就此暈過去。

就算真的廢在沈靜手裡,我也不願意折在惜懵懂懂當中!

肩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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