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頸上一劈,黑衣人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地像死了一樣,鳳凰的眼神依舊冷的沒有任何感情。伸出右腳踩著劍尖,劍柄處翹了起來,鳳凰又伸出左腿一挑,劍飛了起來剛好被他接住。
鳳凰執著劍準備殺了黑衣人,昝老闆制止了他的動作:「鳳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著昝老闆一臉不忍的樣子,鳳凰只能無奈地收手,然後那把劍在他的手裡被生生地折斷,風吹亂了他的幾撮頭髮。
「你需要護衛麼?」鳳凰似乎是無意地問了一句。「護衛?那你有空嗎?」昝老闆笑吟吟地看著這個好像很有趣的男人。「只要你肯僱我。」昝老闆點點頭,日後這個男人說不定對自己很用途呢,而且尤其是走這種山路,歹徒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車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馬車上,拿起韁繩喊著:「老爺,那位鳳公子,有什麼事到車上再聊吧,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啊!」昝老闆看著像挺屍的黑衣人,鳳凰卻說:「不要管他了。」說完拉起昝老闆的手毫不留戀地跳上馬車。
看著那雙拉著自己的溫暖的手,昝老闆有那麼片刻的微怔:那隻手好溫暖──似乎已經暖到心裡了。
兩人坐定後,馬車就飛快地賓士著,一定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對了,還沒有自己介紹,敝姓昝,名賢冗,是品香樓的老闆。」昝賢冗的笑容依舊是那麼不溫不火,但鳳凰卻看得心裡火大。「你為什麼想要做我的護衛?如果是今天這事的話,可能只是碰巧或者是山賊什麼的。」昝賢冗用盈滿笑意的臉,看著那個想發作可有拼命阻止自己的鳳凰。
「因為我想保護你。」鳳凰閉上了眼,往事歷歷在目,讓他疲憊地想永遠都沈睡下去,他找了他太長時間了。「多長時間?」昝賢冗不解地看著看起來很剛強的男人。「一輩子。」鳳凰淡淡地開口,他睜開了眼,仔細打量著這個昝賢冗,那模樣、那身形早在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和記憶力的他重疊在了一起。
「鳳凰,這玩笑可不好笑。」昝賢冗完全當鳳凰在開玩笑,一點也沒有認真的樣子。「如果我不是在開玩笑呢?」鳳凰緊盯著昝賢冗,突然發現,其實和亓賢還是有一些差別的,眼角稍微往上翹了點,嘴巴比原來還要紅,就像塗了紅豔的唇脂。
昝賢冗摸了摸臉,笑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鳳凰搖搖頭收回了有些肆無忌憚的眼神,這就是所謂的輪迴麼。「對了,你以前是做什麼的?」作為新的老闆,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工人以前的工作。「流浪漢一個。」說完鳳凰還想了一會兒,應該不算是騙他吧,為了找他,自己真的可以算是個流浪漢了。
「流浪漢竟然穿絲綢?」昝賢冗指著鳳凰身上的衣料,他可沒聽過一個流浪漢竟然穿得起這種上等的絲綢。「流浪漢就不能穿絲綢嗎?」鳳凰反客為主,一副玩味的表情。「抱歉,是我失禮了。」昝賢冗就連坐也有坐像。
「你是哪兒的人?從哪兒來?」鳳凰突然露出悲愴的神色,用極度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已經在流浪了,或者說,我是四海為家吧。」語畢,他竟然表現出神傷的樣子,將臉埋入了手中。
昝賢冗沒想到竟然讓這個男人這麼難過,有再多的疑問只能容後再問了,正想安慰他時,忽然間覺得頭有些暈,眼皮好重好重,然後眼前一黑就睡著了。鳳凰拿開捂著臉的手,不是難過、不是傷痛,而是時過境遷後的繾綣之情。
鳳凰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響度,緩緩地有些苦澀地開口:「自從你離開後,我拼了命的找你,大江南北、五湖四海我一處也沒有放過,前世沒有做到的,今生我一定會彌補!小賢賢,不要怪我騙你,我也是有苦衷的。」
鳳凰將昝賢冗抱在懷裡,嘴唇輕柔地貼上了他的額頭。親了好一陣子,那裡印出了個紅印子,但很快又消了下去。「好好睡吧,我說了,一輩子都會保護你的,這並非戲言。」讓昝賢冗靠在自己的懷裡,鳳凰的頭椅在車廂避上,闔目。然後做了一個很遙遠的夢,夢裡他說了些什麼……
昝賢冗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竟然像個孩子一樣抓著鳳凰的衣襟,躺在他的懷裡!他驚得說不出話來,但又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動作,生怕吵醒了鳳凰。不過,鳳凰看起來似乎很痛苦啊。昝賢冗將身子微微抬高了一點,鳳凰的眉毛已經皺成了川字型,他著了魔似的伸出了手,力度輕柔地想撫平他的憂愁。
鳳凰的眼睫毛抖動了幾下,似乎有轉醒的跡象,昝賢冗趕快收回了手,裝出沈睡的樣子,並在心裡質問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病了!不過同時,他又意識到了一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