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這管笛子已走出了自己的生命,卻沒料此刻,竟能再次盈握手間,忍不住攥了又攥,思緒氾濫,抬眼望那對面的人,見硃砂染透了那俊顏:“原來,你……”
“我什麼我?”君瀲紅著臉,自也不會忘了那笛上因緣,不會忘了那時那夜,那人在耳邊輕輕的說——
說的什麼來著?
想忘也忘不了,是他的年少,他的無知,是,愛火。
而今,都已成年了的心,欲說還休的是猜疑,還是不捨?是該怪他不信任,還是該怪他太執著?
鴛鴦,鴛鴦,且怨且央,兩個大男人,竟也會是這樣的麼?
看那頭站著的那個,怎麼只會望著笛子發呆?忍不住氣他:“這下可見到了箇中高手?蘭王殿下,您可要仔細看好了,您手裡的笛子比這一屋的暴殄天物究竟高明在何處,是否有瑕疵,是否……”
這……這動作又太快了些吧——話還沒說完,唇已被人一陣風似的的堵住,忍不住張開雙臂,也將那男人緊擁。咫尺的,是斜飛的劍眉,剛硬的輪廓,熠熠生輝的眸子裡是不為人知的孩子氣……這就是他所愛的男人的樣子啊,縱使付出一切,也情願心甘!
不知不覺,這久別重逢的吻,已經持續得太長太長,肺裡的空氣似要被榨乾,可為何又覺得就算如此窒息,也是種幸福的死亡?昏沉中,肩上忽一痛,知道舊傷之上又添新傷,只聽始作俑者在耳邊喘息:“這下也知道痛了嗎?那天,我的心痛得出了血,你卻居然睡得好香!”
這人是真不懂嗎?微有些惱火的瞪他,剛想爭辯,卻聽他又道:“你以為你廟算無虞麼?竟敢算計本王?你以為我真不明白你用意?——是,我是不該不奉詔就進城找你,可找過你再回去也不遲啊?你怎忍心當真不見?”
脖子上也著了一下,明白是他又一次”懲罰”,疼得忍不住也還了他一下,但他武將皮粗肉厚,反只傷了自己的牙,忍著疼,從牙縫裡哼哼辯駁:“要是給你見著了,你還肯走嗎,王爺?微臣可不想一大早的教文武百官都殺到家去!”
情慾明明已瀰漫了那雙溫文的眼,卻還要說這樣的渾話!這是他一個人的事嗎?蘭王氣結:“不想讓人殺到你家,你就乾脆躲到妓院去了,是不是?”
瞪回去:“不然怎麼能讓你掉頭就走?”
“你?!”與文臣比拼口舌,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