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曾經擁有的真情完全能夠讓他彌補此生的缺憾。
他唯一弄不懂的是那個女人,那個所謂的母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如果因為恨而想殺了他他能理解,可殺了他後還把屍體送到兒子眼前才甘休,這種人的心靈該如何的扭曲?!
呵呵……錢牙仰望遍佈蛛網的破舊房梁翹起了嘴角,飽含嘰嘲的笑意從此流洩。不過嘲弄歸嘲弄,最末炯亮的眼神漸漸過渡成木滯,牽帶出澀然的無奈:死前無法見段孟啟,死後屍首竟要被當成炫耀品送到他面前。在可憐性格柔軟的少爺會嚇痴呆的同時,錢牙也心疼屆時痛不欲生的他。
假如必須得死,錢牙只希望死在渺無人煙的地方,至少消失成謎不會去惹人哀悼。閉上雙眼于思緒中一筆一劃勾勒著某人的輪廓,清俊的相貌,眉宇間貫來不變的溫和神韻……一點點回憶著,讓生命在最後的時光裡尋回最初的價值……
——錢牙!
一聲刻意壓低的呼喚此刻在他耳畔響起,熟悉的音色霎時重燃了錢牙即將熄滅的心火。他不敢相信自己正聽見的,恍惚間又傳來一聲‘錢牙!’這次話語中明顯增加了著急焦躁的程度。
慌忙轉過頭,錢牙在後側的窗外看見了自己一直念想的青年的臉,一開始的欣喜之餘不免擔憂現今的狀況,努力冷靜的掃視整屋酣然好眠的土匪,未有放晴的內心更加烏雲密佈。自信如他亦不能確定這回會否像以往一樣平安闖過,他實在沒法估量最後幸與不幸。
聽了糖葫蘆老頭指示的段孟啟當時立即出鎮搜尋那群人的行跡,自己買東西沒花多長時間相信他們也走不遠,天色漸晚,一行人應該不會趁夜趕路,就地露營機率比較大。
找了一整夜,段孟啟在神經緊張、注意高度集中的雙重壓力下疲憊不堪。在太久看不見人跡的森林裡尋覓讓他的情緒愈發低迷,夾雜身體的疲勞使呼吸也變得不暢。幸好正在他想咆哮發洩心中鬱積的暴亂時發現了不遠處的舊屋,�